青铜棺盖开启的刹那,秦意的手掌贴在棺壁上,体内的罗盘纹路剧烈跳动。他能感觉到时间线正在崩塌重组,无数个字迹正从虚空中浮现,每一个都带着不同的伤痕、不同的眼神,却都朝着同一个终点奔去。
他不再逃避。
“悯众生。”他低声念出这四个字,仿佛唤醒了某种沉睡的力量。
胸口的冰蓝种子骤然亮起,光芒穿透皮肤,映照出他心脏的轮廓。那光芒不是冰冷的,而是带着一种深邃的悲悯,像是看透了所有轮回中他的挣扎与执念。
他闭上眼,意识沉入最深处,那里有无数条时间线交错纠缠,每一条都通向一个失败的结局。那些失败不是因为敌人太强,而是因为他始终无法真正放下。
林婉晴的身影再次浮现,但这一次,她没有举起令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温柔而哀伤。
“你真的放得下吗?”她问。
秦意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触碰她的脸颊。指尖触及的瞬间,她的身影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化作无数光点,融入虚空。
他知道,那是最后一道幻象。
睁开眼时,他已经站在自己的意识海中央。这里没有星辰,也没有大地,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无数个“自己”的倒影。他们围绕着他,沉默地注视着,眼中写满了不甘与挣扎。
秦意抬起右手,星链在他掌心缠绕,断裂的一端仍带着微弱的脉动。他将星链按在胸口,刺入皮肉,直抵心脏。
剧痛袭来,但他没有退缩。
星链连接了所有的轮回,也连接了所有“他”。那一刻,他感知到了每一个自己的痛苦、愤怒、悔恨与执念。这些情绪如潮水般涌入,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咬紧牙关,瞳术全面运转,右眼的罗盘纹路旋转至极限。他以意志为锚,强行切断所有支线感知,只保留本源意识。
意识海开始收缩,那些倒影一个个破碎,化作虚无。
“悯众生”形态彻底觉醒。
金色的光辉从他体内爆发,照亮整个意识空间。这不是力量,而是一种情感的极致共鸣——对所有轮回中自己的怜悯,对每一次失败的理解,对每一滴血泪的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