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高深功法,纯粹是他习惯了用熟悉的东西锚定现实。小时候被当成透明人,他就靠闻泥土、摸树皮、听蝉鸣来确认自己还活着;现在也一样,哪怕世界塌了,只要手里有黄瓜渣,他就知道——关我屁事,反正塌不到我头上。
他开始哼歌,调子跑得比五爪金龙放屁还远,歌词更是瞎编乱造:“扫帚扫呀扫,灰尘飞上天,二叔偷供果,被狗追得喘……”
水面倒影开始碎裂,像被人扔了颗石子进去。
“关我屁事?”他忽然睁眼,声音不大,却像锤子敲在玻璃上,“关你屁事才对吧?”
轰!
整个幻境猛地一震,白璃下意识捂住耳朵,却发现根本没声音——只是她的意识被那一嗓子震得嗡嗡作响。
三个“陆无尘”同时僵住,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仿佛终于意识到:这个天天喊“躺平万岁”的家伙,其实根本不怕他们。
“你们知道为啥系统选我吗?”他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水渍,懒洋洋道,“因为我懒得怕你们。”
说完,他走到最后一面心镜前。
镜子里的他不再是小孩或少年,而是一个彻底废掉的成年人——衣衫褴褛,眼神涣散,连咸鱼玉佩都黯淡无光,躺在泥里被人踩过一脚又一脚,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这才是他最深的恐惧:不是死,不是痛,而是连“摆烂”都变成奢望。
他盯着镜中那个“废物”,忽然笑了,笑得像个刚偷吃完供果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