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虚空中,只留下一丝淡淡的剑意。而星海深处,一道裂痕撕开了虚空。混沌母体虽已退去,但它的余波却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吞噬着残存的光与影。
苏璃右眼失明,意识却依旧清明。她感受到体内胎记隐隐发热,仿佛某种力量正试图与她建立联系。她没有回应,只是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苏小棠靠在断壁旁喘息,骨剑碎裂,幽冥之火尚未熄灭,仍在她掌心跳跃。她的视线模糊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清晰——可那一瞬间,她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不,是堕魔的苏妄。
他站在火焰之中,黑袍翻飞,手中握着一把泛着血光的骨剑,眼中六芒星闪烁不定。他的嘴角挂着熟悉的冷笑,却透着不属于这世间的冷漠。
“你终于来了。”那个“苏妄”开口,声音低沉而陌生,“我们之间的账,也该清算一下了。”
苏小棠猛地一震,意识到那不是幻觉。那是熵火的作用——混沌母体释放出的“意识之火”,能够将平行宇宙中的存在短暂拉入现实,甚至让他们的意识相互交换。
下一秒,她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刺入脑海。视野开始扭曲,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像是被抽离了现实。
“糟了!”她咬紧牙关,强行运转灵力稳住神识。然而,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眼前的画面开始倒转。
她看见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完全不同的战场。那里,她未曾觉醒幽冥之眼,也未曾继承太虚本源。而“苏妄”,早已堕入魔道,成为混沌母体的一部分。
在这个世界的战场上,她亲眼看着“自己”被斩杀,鲜血染红了大地。而“苏妄”站在高处,冷漠地俯视这一切。
“这就是你的结局。”那个“苏妄”低声说,“你不该反抗命运。”
苏小棠猛然睁眼,发现自己仍站在原地,但心跳却乱得不像话。她明白,刚才的那一刻,她的意识曾短暂地进入那个世界,甚至经历了死亡。
“这不是幻觉……是真的。”她喃喃自语。
白玉麒麟的残魂忽然浮现,微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让他的意识占据你。锁定你的灵魂频率,记住你是谁。”
苏小棠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开始感知自身的气息。她回忆起父亲、女儿,以及一路走来的种种过往。那些记忆如同锚点,将她从混乱中拉回现实。
与此同时,林雪瑶的残魂悄然浮现,在她脑海中低语:“你不是她……但你也快变成她了。”
苏小棠清醒过来,眼神坚定,幽冥之火带着更强的气势燃起。
“我不是你。”她冷冷看向火焰中的“苏妄”,“我永远不会成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