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钥匙完全发挥作用,门彻底打开,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席卷而来,苏璃的意识被强烈冲击,星辰道骨共鸣声尖锐刺耳。
更多幽蓝色的微光涟漪般向外扩散开来。混沌母体的轮廓在虚空中扭曲、拉长,原本光滑如镜的皮肤开始龟裂,一道道黑色裂缝中涌出浓稠的雾气。
“你杀了我……也杀了你自己的一部分。”
那声音竟源自她意识深处。无数个“她”在意识深处咆哮,每一个都是她未曾选择的道路,是她曾经抛弃的可能性。有的她在寒潭镇长大,成了平凡的药铺少女;有的她与谢无妄并肩而战,最终死在血月教主的剑下;还有的她从未觉醒太虚之眼,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在母亲怀里安然入睡……
“不……我不是你们。”她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是苏璃,我是因果之子,我是终结者!”
钥匙在她胸口剧烈震动,光芒暴涨。她闭上眼,任由灵魂在撕裂中重组,将所有记忆碎片凝聚成一道因果屏障,抵御母体残识的侵蚀。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钥匙不是终点……是新的开始。”
那是沈清秋的声音。
她心头一震,却来不及深思——心脏已被钥匙贯穿,通往未知的门已然敞开。
炽白的光从门缝中溢出,照亮了整个空间。混沌母体发出凄厉的哀嚎,身体迅速崩解,化作纯净的能量波纹,向四维扩散。
苏璃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从门内世界拉回现实。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四周寂静无声,唯有风在耳边低语。
胸口传来一阵灼热,她低头看去,六芒星印记缓缓浮现,幽蓝的光芒在皮肤下流转,像是某种命运的烙印。
她抬起手,按住胸口,试图感知星辰道骨的存在。然而,那熟悉的脉动已然微弱,仿佛被什么东西抽离了力量。
“净化……并非没有代价。”
她喃喃自语,指尖微微颤抖。混沌母体虽已消亡,但它的最后一丝意识已融入她的血脉,成为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不再是纯粹的苏璃,而是承载了混沌之力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