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礼!蟹!”龙傲天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塑料普通话都忘了掩饰,“小姨子!你这招‘毒酒变彩虹’,够我吹一年!犀利!”
他用力拍着大腿。
刀疤脸三人组彻底懵了。
暴雨梨花针被天蚕丝网兜住,见血封喉的毒酒被九岁女娃一掌拍成了彩虹?
这他娘的是什么魔幻客栈?
“哗擦!帅呆了青橙!”白敬琪兴奋地满脸通红,手里的左轮枪都忘了放下,枪口随着他激动的手一抖一抖。
“敬琪!”白展堂和佟湘玉同时惊叫出声。
刀疤脸眼中凶光暴涨!
连续两次失手,让他彻底暴怒!
“丢你老母!一起上!砍死他们!”他咆哮着,反手就从背后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鬼头大刀!
他身后的瘦猴和毒蛇胖子也亮出淬毒的匕首和分水峨眉刺,三人如同疯虎般扑向贺新,也扑向了挡在他前方的众人!
“保护家人们!”阿楚清喝一声,反应快如闪电。
她根本没看晏辰,但两人仿佛心有灵犀。
晏辰手腕一翻,一个纽扣大小的银色装置弹出,瞬间展开成一面薄如蝉翼、微微颤动的能量护盾,精准地护住佟湘玉、吕秀才、郭芙蓉和两个孩子所在区域。
同时,阿楚的指尖在腕上一个极细的手环上快速点过。
“铁蛋!傻妞!非致命模式!清场!”晏辰的声音沉稳有力。
“好嘞老板!看俺老铁滴!”铁蛋咧嘴一笑,金属拳头“咔吧”一握,庞大的身躯却爆发出猎豹般的速度,带着一股劲风,直扑那个挥舞鬼头大刀的刀疤脸!
他的动作大开大合,带着地方汉子特有的彪悍,一拳轰出,空气都发出沉闷的爆鸣!
“要得!瓜娃子莫跑!”傻妞娇小的身影更快!
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真身已如鬼魅般出现在那个使毒酒的胖子身侧,看似纤柔的手掌快如闪电,带着高频震荡的能量波,精准无比地切向胖子手腕的麻筋!
她的方言又快又脆,像爆豆子。
【老铁冲了!这气势!坦克开团!】
【傻妞好快!残影!是残影啊家人们!】
【非致命模式!文明执法典范!】
【晏辰阿楚配合无敌!这默契绝了!】
“爹!娘!小心!”吕青柠没有加入战团,反而像只机警的小鹿,迅速拉着还有些发懵的弟弟妹妹退到能量护盾后面,清澈的大眼睛飞快扫视全场,小脑袋高速运转,“目标明确,只为贺新!动机为巨额赌债或灭口!背后必有指使!真相……只有一个!抓住活口!”
【青柠大佬上线!名侦探气场两米八!】
【这推理速度!遗传了秀才的智商!】
【快看老白!帅炸了!】
白展堂早已动了!
他的目标是最先出手的瘦猴。
“葵花点穴手!”一声低喝,白影如烟,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模糊的轨迹!
那瘦猴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肩胛、肋下几处大穴同时一麻,浑身力道如潮水般退去,淬毒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根木头桩子似的直挺挺向后倒去,被紧随其后、眼疾手快的莫小贝一把扶住,顺手卸掉了下巴,防止他咬毒自尽。
莫小贝动作干净利落,显露出远超年龄的老辣。
【盗圣!永远滴神!这手速单身多少年?】
【小贝姐姐好飒!一招制服!】
【点穴!真实的点穴!妈妈我看到了!】
另一边,铁蛋已经和刀疤脸撞在一起!
那势大力沉、足以劈开石碑的鬼头大刀狠狠砍在铁蛋交叉架起的金属前臂上!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火星四溅!
铁蛋脚下青砖“咔嚓”裂开几道细纹,但他魁梧的身躯纹丝不动!
刀疤脸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大反震力从刀柄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大刀几乎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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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铁蛋咧嘴一笑,露出闪着金属光泽的牙齿,“劲儿还没俺们屯儿杀猪的王老五大呢!”
他右臂猛地向外一崩!
刀疤脸再也握不住刀,鬼头大刀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远处的桌子上,深深嵌了进去(桌子完好无损,只是多了个刀柄印子)。
铁蛋蒲扇般的大手紧接着闪电般探出,一把扣住刀疤脸的手腕,顺势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轰隆!
刀疤脸那铁塔般的身躯被狠狠砸在坚硬的地面上,尘土飞扬。
他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刚想挣扎,一只沉重的金属大脚已经稳稳踩在了他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只能像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张大嘴。
【老铁:听说你很能打?】
【过肩摔!教科书级别!】
【桌子:我当时害怕极了…】
而傻妞那边更是迅雷不及掩耳。
她的手掌精准地切中胖子手腕麻筋,胖子整条手臂瞬间酸软无力,淬毒的峨眉刺脱手。
胖子反应也快,左手成爪,带着腥风直掏傻妞心窝!
傻妞小巧的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一扭,轻松避开,同时欺身而进,手肘带着一股巧劲,狠狠撞在胖子腋下的极泉穴上!
“呃啊!”胖子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嚎,半边身子都麻了,眼前发黑,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软软地向地上瘫倒。
傻妞脚尖在他膝弯处轻轻一点,胖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被傻妞反剪双手,用一根不知从哪摸出来的高强度纳米绳捆了个结实,嘴里还被塞进了一团擦桌布(干净的)。
【傻妞:姐姐教你什么叫精准打击!】
【穴位打击!传统武术结合高科技!】
【捆绑play?(bushi)专业!】
电光火石之间,气势汹汹冲进来的三个凶徒,一个被点穴生擒,一个被过肩摔踩在脚下,一个被捆成了粽子跪在地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配合得天衣无缝,从冲突爆发到结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大堂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主要是三个俘虏和惊魂未定的邢捕头、燕小六),以及全息投影仪忠实记录下的一片疯狂刷屏的弹幕。
【结束咧?额滴神呀!这就完咧?额滴小心脏还扑通扑通滴!】
佟湘玉拍着胸口,看着被踩在地上和捆成粽子的凶徒,又看看柜台上那三枚金筹码,眼神复杂,“贺老板,你这风头…也太大了点吧?额滴桌子…额滴地砖…”
她心疼地看着地上被铁蛋踩出的裂纹和被刀砸出印子的桌子。
贺新站在原地,从始至终,他的表情几乎没有太大变化。
即使是毒针临身、毒酒泼面,他也只是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
此刻尘埃落定,他脸上那份刻意维持的倨傲如同被雨水冲刷的劣质油彩,一点点剥落,露出底下深重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他无视了佟湘玉的抱怨,目光扫过地上狼狈不堪的三个仇家,又缓缓扫过同福客栈这一张张鲜活的面孔——警惕的、好奇的、兴奋的、后怕的。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悬浮的投影仪和那些不断跳跃的、讨论着刚才战斗的弹幕上,沉默了几秒。
“犀利…真系犀利。”他低声自语,声音干涩,带着浓重的港腔,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自嘲。
他走到一张完好的八仙桌旁,拉开椅子,有些颓然地坐下。
那身价值不菲的丝绒西装此刻也显得有些褶皱。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玳瑁烟盒,抽出一支雪茄,手指微微颤抖地试图点燃。
打火机的火苗跳跃了几下,映着他晦暗不明的脸。
“贺老板,”阿楚走上前,隔着桌子在他对面坐下,晏辰自然地站在她身侧,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她椅背上,形成一种无声的支持。
阿楚的声音平静,带着一种洞悉的穿透力,“江湖路远,赌桌无情。能逼得您这样的人物,跑到我们这‘山旮旯’来避风头,恐怕不是一般的赌债那么简单吧?”
她目光扫过地上被制服的三人,“他们背后,是谁?”
贺新深吸了一口刚点燃的雪茄,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吐出,形成一团浓重的烟雾。
他没有立刻回答阿楚的问题,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半晌,他才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带着无尽疲惫和苍凉的声音开口,那浓重的港音在此刻听来格外沉重:“赌债?呵呵…我贺新纵横濠江几十年,坐拥金山银海,几时欠过别人一文钱?”
他夹着雪茄的手指用力,指骨微微发白,“我赢遍天下,赌桌上未尝一败。我赢得起整个赌城,却…”
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被命运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却输掉了最不该输的人。”
他抬起眼,目光穿过烟雾,仿佛看到了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他辉煌的过去,也有他不敢触碰的疮疤:“我输给了我的亲生儿子。贺天宝。”
说出这个名字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痛苦,像是被最信任的刀捅进了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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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晏辰微微蹙眉,快速和身边的铁蛋交换了一个眼神。
铁蛋的电子眼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庞大的数据库瞬间完成了检索。
“系啊,贺天宝。”贺新的语气充满了讽刺和悲凉,“我唯一的仔。我给他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指望他继承我的…事业。可佢…”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压下翻腾的怒火和心痛,“佢恨我!恨我系个赌徒!恨我害死佢妈咪!佢觉得我手上沾满鲜血!佢要报复我!要毁了我的一切!”
他的声音激动起来,带着一种被至亲背叛的嘶哑:“佢勾结我的对头,设局骗走我最重要的赌场股份!佢甚至…甚至买通我最信任的保镖,想送我下去见他妈咪!外面那些要我命的刀手,”
他指了指地上被制服的三人,“有一大半,系佢花钱雇来的!亲生仔要老豆的命!哈哈哈…讽刺唔讽刺?”
他发出一阵干涩而痛苦的大笑,笑声在大堂里回荡,充满了绝望。
【卧槽!豪门恩怨!父子反目!】
【这剧情…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赌王的儿子要杀老子?这得多大仇?】
【感觉有隐情啊!可怜之人必有…?】
【大佬别笑了,听着心酸…】
佟湘玉听得目瞪口呆,连心疼桌子地砖都忘了:“额滴神呀…这、这…虎毒不食子,子咋能…咋能…”
她找不出词了,只能用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