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高。‘能量桥’本质上是在她受损的神经废墟上,利用枷锁的碎片搭建临时通道。一旦失控,残留密钥能量反噬,后果不堪设想。”专家声音凝重,“但这是唤醒她意识的唯一希望。钥匙曾锁住她,现在,我们试图用这把钥匙的碎片,撬开通往苏醒的门。”
修复舱内,苏小晚的指尖在营养液中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监控屏幕上,代表“神经能量桥”稳定性的曲线,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却令人振奋的向上脉冲。用禁锢自己的碎片去拼凑通往自由的路,这本身就是对罪恶最残酷的嘲讽和最顽强的反击。
某高度戒备军事监狱,特殊审讯室。
付书云坐在束缚椅上,曾经清癯的面容笼罩着一层灰败的死气。他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被数学公式蛀空的外壳。郑雅萍坐在他对面,没有携带任何电子设备,只在桌面上放着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付书云,”郑雅萍的声音平静无波,“你的‘FSY-774’模型,追求全局最优解,将生命价值量化为参数。现在,模型崩塌了。你追求的‘最优’,输给了什么?”
付书云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翕动,发出沙哑的气音:“…噪…噪声…不可控变量…人性…是…噪声…”他依旧固执地将人性的重量,视为干扰他完美模型的杂音。
小主,
郑雅萍没有反驳。她拿起笔,在白纸上画下一个极其简单的拓扑结构:一个点,向外延伸出三条线,分别指向另外三个点。然后,她在中心点上写下一个名字:马文平。在三条线指向的点上,分别写下:
程俊杰抚恤金(算力燃料)
张家村土地(污染受体)
林奉超实验室(实验场)
“这是你模型里,马文平这个‘参数’的输入输出拓扑映射,对吗?”郑雅萍问。
付书云麻木地看着,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