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个位置要是丢了的话，难道你指望着余深做你手底下的那些事情吗？”

“你……”

“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沉默了很久之后，范正国忽然常常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有些意外的看着李纲。

这如果是换了以前的话，现在这时候拍桌子瞪眼睛的应该是李纲吧！

“的确是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我忽然觉得那小子说的话其实也有些道理，这天下并非一家一姓之天下，我大宋是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你们这些相公，不正是士大夫的代表吗？若是你把这紧要的位置给让出来交给重嫡的话，那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帝位传承哪里是我们能够置箸的……”

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色，李纲的心情变得格外的沉重。

比较起如今的这个皇帝来，太子的性格更为的懦弱。

而且，无论是范正国还是李纲亦或者说是聂山、种师道，他们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打着信王的印记。

一旦太子上位的话，他们在朝中的话语权能不能保证，到现在为止，这还是个未知数啊！

“要不然我们推信王上位如何？”

沉默了很久之后，范正国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疯了！这可是在汴梁城里！”

虽然是在自己的府邸之中，可是范正国的这句话还是把李纲吓得浑身一颤。

皇城司的耳目遍布整个汴梁城，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那可是犯忌讳的！

“我没疯，比较起唯唯诺诺的太子殿下来，我宁愿信王殿下上位！”

沉默了片刻之后，范正国再次抬起了头。

“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够说了算的，咱们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之后，李纲终究还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发表意见。

尽管他在韩墨身边已经改变了很多，已经学会了换一个视角来看问题，可是，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学识和认知，又怎么可能会允许他做这种事情呢？

“我只盼苍天，庇佑我大宋能够逃过这一关吧……”

范正国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苦涩了。

“算了，夜深了，你还是先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