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霓裳起来，洗漱过，惦记着轩辕安宁，便去找他。

推开他卧房的门，一股药味扑出来，险些把她熏死。

而屋中人影虽然修长，看起来却并不眼熟。

霓裳这才猛然想起来，是勾魂卫假扮他来着。

这屋里药气熏人，他应该是在其他地方过的夜。

她转身，去抓了另一个勾魂卫来问：“殿下在哪里？”

“书房。”

霓裳直奔书房，此时尚早，天光微露，书房静悄悄的，她推门也很轻。

一进去，她就看到轩辕安宁盘腿坐在罗汉榻上，倚着身后的木墙，闭着眼还在睡。

霓裳轻手轻脚的猫儿一样，目光却扫过了地上、桌上狼藉的纸张。像是什么秘报和卷宗，竟有飞云山庄的字样。

她眉头蹙起，他果然是心中有事。

她探头朝桌上卷宗看去。

然而霓裳刚动了一下，轩辕安宁便倏的惊醒，张开眼眸的一瞬间，竟似有冷冽的电光迸射出来！

即便他刚醒，脑袋还有些不清醒，却是警惕戒备，神情间煞气翻涌，冷沉凶戾得让人心惊肉跳！

霓裳僵了僵，望着他，意外又震惊。

是她太习惯他改变之后的温驯，竟然忘了他阴暗嗜血的一面……

轩辕安宁凝眸，看清来人是她之后，一身的凶气很快便消散，嗓音微哑的喊道：“月月。”

他活动了一下，却蹙起眉头。坐了一夜，身上酸痛麻木。

霓裳没有被他吓到，走过去坐下，给他揉揉。顿了一下，还是问：“你在担忧什么？在这坐了一夜。”

她语气里有点心疼。

轩辕安宁仰头看她，眸光明暗变幻深如千尺的寒潭，有一瞬的茫然。

片刻，他作出决定，告诉她：“我比对了各种情报，发现……无大夫应该就是金花婆婆。她是飞云山庄上一任庄主，你见过她吗？”

“……”霓裳摇摇头，“没见过。她已经死了。”

哪怕是她师父，她也的确没见过。谁叫她是穿来的呢。

她神情澄澈坦然，没有半点遮掩与闪躲，皱起眉问：“所以，是她给你下的毒？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