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枪尖即将触碰到牧清寒衣袂的刹那，武痴刚抬起的左手猛地一顿，心脏骤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那痛楚远比刀剑加身更为恐怖，仿佛有千万只毒蚁在啃噬他的五脏六腑，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浑身痉挛，体内奔腾的力量瞬间滞涩。

就是这一刹那的破绽！

牧清寒眼神未变，手腕轻轻一翻，长剑裹挟着凛冽的剑气横扫而出，没有多余的花哨，却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

“噗嗤——”

一声闷响，利刃入肉的声音在虚空里格外清晰。

武痴庞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被这一剑直接击飞出去，划过一道长长的血线，重重砸向下方的云层。

他的腹部赫然出现一道狰狞的大口子，皮肉外翻，森白的骨头隐约可见，滚烫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大片云海。

“不，不！”

后方，情欲满脸惊恐，脸色惨白如纸。

她疯了一般疯狂地攻击着身前那层透明的屏障，却只能激起一圈圈微弱的涟漪，丝毫无法撼动其分毫。

快啊！快破开啊！

她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那两个废物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个怪物下一个就会来杀我！

我要快点！

快点离开这里！

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她的攻击越来越疯狂，不惜燃烧自身修为来催动力量，可那屏障依旧坚不可摧，如同天堑般横亘在她面前。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浑身冰冷，只剩下无尽的恐慌和求生的本能。

地面上，武痴单膝跪地，支撑身体的长枪微微颤抖。

剧痛如同附骨之蛆，不断啃噬着他早已油尽灯枯的身躯，视线都开始有些模糊。

但他还是凭着一股强大的韧劲，缓缓抬起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牧清寒立于不远处的云端，白衣纤尘不染，手中长剑斜指下方，剑身上的血迹已被罡风涤荡干净。

他看着武痴那副摇摇欲坠却依旧不肯屈服的模样，眉梢微微蹙起，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很轻，却穿透了漫天罡风，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罢了……”

话音落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武痴燃烧殆尽、只剩余温的生命之火上，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