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奇的是一对景泰蓝护膝，洛丽丝夫人则得到了缀满银铃的红色项圈。

"现在，"斯内普看着快要撑破的锦囊，嘴角抽了抽，"我总算明白你申请增龄剂的真正目的了。"

格温尼维尔晃了晃手中突然出现的女儿红，琥珀色的酒液在陶坛里荡漾："不，教授，这才是最终目的——未成年可买不到这个。"她狡黠地眨眨眼，"要现在尝尝看吗？据说这酒里沉睡着东方的龙。"

斯内普的魔杖突然抵住酒坛，黑袍无风自动。"容我提醒，"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无论增龄剂让你看起来多么成熟——"魔杖尖迸出一串火星，在酒坛上烙下一道封印咒，"——你实际年龄依然是十一岁，莱斯特兰奇小姐。"

格温尼维尔撇撇嘴，却还是乖乖将酒坛放进锦囊。

下午四时十五分，金门大桥的浓雾中缓缓驶来一艘通体漆黑的四桅帆船。格温尼维尔眯起眼睛，看着船帆上若隐若现的校徽——交叉的鲸骨与锚，周围缠绕着会随光线变换颜色的海藻纹样。

格温尼维尔指尖轻转，在两人靴底施了道闪着蓝光的防滑咒。"教授，"她压低声音提醒，"待会儿船上可能会...相当颠簸。"

斯内普眉头紧锁地踏上甲板，黑袍在咸湿的海风中猎猎作响。他刚迈出第三步，船身就突然倾斜——防滑咒立刻生效，让他像扎根在甲板上般纹丝不动。

一阵清脆的笑声从桅杆上方传来。只见一位留着深绿色波浪长发的年轻女巫轻盈地跃下，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如同融化的蜜糖。"亲爱的格温！"她张开双臂，手腕上的贝壳手链叮当作响，"你终于来了，还带来了这么特别的客人。"

格温尼维尔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发梢还沾着方才颠簸时溅上的水珠。"安妮，请允许我介绍——"她侧身让出一步，"我的导师，霍格沃茨魔药课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

安妮向前迈步，海蓝色长袍下摆随着动作翻涌如浪。她向斯内普伸出手时，指甲上闪烁着珍珠母贝的光泽。"久仰大名，教授。"她的声音带着海风般的清冽，"我是安妮·斯顿，这艘疯船的掌舵人。"

斯内普礼节性地颔首，黑袍在咸湿的海风中纹丝不动，如同凝固的阴影。安妮·斯顿从容地收回手，转身对格温尼维尔眨了眨眼："格温，你那位痴迷毒液学的笔友已经在实验室等了你们半小时——"她压低声音，"普鲁斯特今天打翻了三瓶电鳗萃取液，现在整个人都在冒蓝火花。"

格温尼维尔轻笑着在前引路，银黑长发随着船身的摇晃在肩头流淌。她时不时回头瞥一眼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比熬坏的缩身药水还要阴沉，修长的手指死死扣住舱壁的铜质扶手，骨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再坚持一下，教授。"她借着船身倾斜，装作不经意地扶住斯内普的手臂，"魔药教室就在——"一个突如其来的浪头让她直接撞进了教授怀里，斯内普被撞的眉头紧皱。

斯内普像拎小猫般把她拎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如果这是你所谓的'有些颠簸'..."

拐过最后一个弯时，整条走廊突然像被巨怪抡起的棍棒般猛地倾斜45度。格温尼维尔敏捷地甩出粘合咒将自己固定在舱壁上，却听见身后传来"刺啦"一声脆响——斯内普的黑袍下摆被一枚突出的铜铆钉钩住，此刻正在咸湿的海风中凄惨地飘扬，如同一面投降的黑旗。

格温尼维尔忍俊不禁地转头，正对上斯内普杀人般的目光。教授迅速别过脸去，但耳尖那抹可疑的暗红还是出卖了他的窘迫。两人就这样以一种诡异的默契——一个憋着笑，一个黑着脸——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标着"毒液与欢欣"的锈蚀舱门前。

格温尼维尔的手刚搭上黄铜门把手——

"见鬼的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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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潮汐！"

两个如出一辙的阴沉男声如同惊雷般炸响。推开门，昏暗摇曳的鲸油灯下，一个扎着凌乱马尾的男巫正以滑稽的姿势追逐满地乱滚的龙鳞碎片。他的单片眼镜上沾着荧光绿的黏液，随着每次踉跄的步伐，靴底都会在金属地板上擦出蓝色电火花。更令人瞠目的是，那些被铁链拴住的坩埚仿佛被施了狂舞咒，正在空中跳着诡异的华尔兹，其中一口冒着紫烟的银锅格外眼熟...

"普鲁斯特，你这..."格温尼维尔话未说完，突然瞪大眼睛——那个狼狈的男巫转过脸来，露出左颊上熟悉的蜘蛛形伤疤，"等等，你该不会又拿自己测试了澳洲蛋白眼的毒液？"

普鲁斯特·冯·霍恩海姆——幽灵船学院最疯狂的魔药教授——突然咧嘴一笑，被染成荧绿的牙齿在昏暗中格外瘆人："改良版！加了点电鳗腺体..."话未说完，他突然浑身抽搐，头发根根竖起，活像被雷劈中的海葵。

格温尼维尔眼疾手快地甩出一个防护罩，挡住了普鲁斯特身上迸溅出的蓝色电光。斯内普则已经魔杖在手，一个精准的"咒立停"甩了过去。

"你管这叫改良？"斯内普的声音比北极的冰山还要冷，"这分明是自杀式配方。"

普鲁斯特晃了晃脑袋，头发慢慢恢复了正常。他扶正歪斜的单片眼镜，露出一个狂热的笑容："但效果惊人！我现在能感知到方圆三海里内的所有带电生物——"他突然指向船舱某处，"比如那里就藏着一条电鳐！"

格温尼维尔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水缸里确实漂浮着一条奄奄一息的电鳐。她扶额叹气："所以你连实验室的观赏鱼都不放过？"

"科学需要牺牲！"普鲁斯特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差点打翻一瓶冒着泡的紫色液体。斯内普迅速用漂浮咒稳住瓶子，眯起眼睛观察里面的内容物。

"这是...囊毒豹的毒液？"斯内普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危险的兴趣，"你在尝试中和它的挥发性？"

普鲁斯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找到了知音："没错！我发现用深海火山口的硫磺水可以..."

两人聊了半天，才发现没有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