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格温尼维尔从容地切下一小块煎蛋,〔我有最好的‘猫零食’和‘顺毛技巧’。况且…〕她眼底闪过一丝兴趣,〔被挠一下,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影鳞彻底沉默了,仿佛被自家主人这独特的“嗜好”彻底打败。
〔而且…温水煮青蛙,〕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策略,〔也得让青蛙偶尔尝到点甜头,它才会更心甘情愿地待在锅里嘛。〕
小主,
一旁的斯内普,内心深处并未将这种愉悦归结为“喜欢”,而是将其解读为一种对“所有物”关注度的满意确认。
看,她终究能分辨出谁才是更有价值、更值得她关注的存在。
这种占有欲得到安抚的快感,压倒了对洛哈特的不快。
同时,她那关于“下次尝试其他颜色”的提议,也在他心中激起了涟漪。下次…还有下次… 这意味着这种看似越界的“搭配”并非一次性事件,而将成为一种持续的、隐秘的联系。这完美地契合了他那“温水煮青蛙”的策略——让她逐渐习惯这种特殊的羁绊,习惯到最终由她主动提出,让他成为那个名正言顺可以永久介入她生活的角色:教父。
于是,他并未回应她的耳语,也没有看她,只是哼了一声。这声音低哑短促,像是一种默认和…某种程度的受用。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手中的《预言家日报》,虽然依旧板着脸,但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已然收敛了许多。仿佛刚才那几句轻柔的耳语,比最复杂的魔药更能有效地调节他的情绪。
就在这时,礼堂中央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只见刚刚还在兴致勃勃切割烤肠的洛哈特动作猛地一僵,叉子“哐当”一声掉落在银盘上。他脸上那标志性的、过于灿烂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戏剧化的、仿佛被无形灵感击中的表情。他缓缓放下刀叉,双手交叠置于胸前,深吸一口气,然后——
一阵极其夸张、饱含深情、抑扬顿挫到了极点的咏叹调毫无预兆地响彻了整个礼堂:
“哦!这金色的晨曦!是否也嫉妒我袍上的光辉?!”
他猛地站起身,手臂挥向窗外,眼神飘向远方,充满了虚假的忧郁。
“我的智慧如同繁星,照亮这蒙昧的世间!”
“我的容颜令美神叹息,我的勇气让战神折腰!”
“哦!这无处安放的、过于耀眼的才华与魅力啊——”
整个礼堂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学生,无论是正在吃饭、聊天还是发呆的,全都停下了动作,目瞪口呆地看向教师席,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麦格教授手中的勺子掉进了燕麦粥里,她张大了嘴,仿佛看到了巨怪在跳芭蕾。斯普劳特教授被呛得连连咳嗽。连邓布利多都从半月形眼镜上方投来了惊讶而饶有兴致的目光。
斯内普的眉头死死皱起,看着洛哈特那副搔首弄姿、自我陶醉到令人窒息的模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深切的荒谬感。他甚至下意识地往远离洛哈特的方向挪了挪椅子,仿佛靠近一点都会被那愚蠢的气息污染。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无语中,他脑海中突然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洛哈特这突如其来的、过于“艺术”的发作方式,那种夸张的表演欲和不受控制的表达…怎么那么像韦斯莱双胞胎那些“高级”恶作剧产品的效果?
他的目光猛地转向身旁的格温尼维尔。她正用餐巾优雅地掩着嘴角,但那翡翠绿的眼睛里闪烁的,绝非单纯的惊讶或尴尬,而是一种…他极其熟悉的、带着狡黠和看好戏意味的光芒。
他立刻倾身靠近她,将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到,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肯定的质问:
“告诉我,”他的黑眸紧紧锁住她,试图从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中找出破绽,“这不是你们搞的鬼。”
格温尼维尔同样压低声音,用一种仿佛分享秘密的亲昵语气坦然承认:
“教授…您真是太了解我了。”
斯内普深深地、近乎无力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格温尼维尔突然主动去找洛哈特那个满脑子芨芨草和发胶的蠢货搭话准没好事!他就知道她绝对闲不下来,总要搞出点动静才甘心。她那乖巧学徒的外表下,永远藏着一颗唯恐天下不乱、热衷于精准打击的祸心。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这副“果然如此”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语气里充满了戏谑:
“怎么,教授?心疼他了?觉得我们这样对待霍格沃茨的‘名人教授’有点过分?”
这话语里的戏谑和明知故问让斯内普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心疼他?!”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嘶哑低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嫌恶,“莱斯特兰奇,如果你那被魔文塞满的大脑还有一丝基本的判断力,就该知道我现在唯一‘心疼’的是我被迫聆听这噪音的耳朵和备受折磨的神经!”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洛哈特,语气更加冰冷:“那个虚荣的草包唯一的价值,就是充当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告诫世人过度自我膨胀和缺乏自知之明会落得何等可笑的下场!”
“哦,不是心疼他就好。”她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欣赏着洛哈特的表演。
然而,洛哈特的“表演”还未结束。在一段极其冗长、辞藻堆砌却毫无逻辑的“十四行诗”(内容主要是赞美他自己的各种“丰功伟绩”和“无双魅力”)之后,他的语调再次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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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叹调逐渐变得富有旋律性,他竟然开始…唱了起来!用一种自以为优美、实则跑调跑到阿兹卡班的颤音,唱起了即兴编造的、歌颂他自己“传奇人生”的歌!
“~哦~我是吉德罗~锁心术的征服者~”
“~我的微笑能驱散阴霾~我的话语能启迪心灵~”
“~女妖为我倾倒~狼人为我臣服~所有危险都在我面前化为~绕指柔~”
“~我是最闪耀的星辰~吉德罗~洛哈特~!”
他的歌声“婉转”(自以为的)、“激昂”(折磨听众的),还配合着夸张的手势和旋转,仿佛置身于个人演唱会的大型舞台,而不是霍格沃茨的早餐礼堂。
“梅林的老胡子啊…”台下有学生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我的耳朵…”
“他怎么了?中了什么邪术吗?”
“梅林啊,快让他停下!”
弗雷德和乔治在台下拼命憋着笑,脸涨得通红,肩膀剧烈抖动,不断地对格温尼维尔和帕瓦蒂竖起大拇指,显然对“甜蜜歌声乳酪”的效果满意到了极点。
罗恩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哈利,眼睛还死死盯着教师席上洛哈特那堪称灾难的“个人演唱会”,声音里充满了混合着震惊和幸灾乐祸的感叹:“他们的恶作剧道具…梅林的胡子啊,是越来越离谱,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哈利碧绿的眼睛里也盛满了难以掩饰的笑意,看着洛哈特那副完全沉浸在自己“巨星风采”中的模样,点了点头:“确实…挺有意思的,不是吗?比《预言家日报》有趣多了。”
赫敏的注意力则从洛哈特身上稍稍移开,她看了一眼哈利,语气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欣慰:“这下洛哈特教授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没空天天追着你帮他给粉丝写回信了吧?”
哈利闻言,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笑容淡了些,脸上露出真实的苦恼:“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再帮他写那些肉麻的回信了…梅林知道我是怎么编出那些夸赞他头发和笑容的话的。”他揉了揉额头,仿佛回忆起了极其痛苦的经历,“他只管签名,所有的内容都得我来胡编乱造…快让格温和教授想个办法彻底救救我吧,或者至少让教授下次别再轻易同意把我‘借调’过去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对格温尼维尔和斯内普能力的信任,以及一丝希望他们能从中斡旋的期待。毕竟,能让洛哈特如此“专注”于自身而暂时忘记骚扰学生,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另一边的德拉科几人。
德拉科优雅地切下一小块熏鱼,细嚼慢咽后,才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他灰蓝色的眼睛扫过教师席上依旧在“倾情献唱”的洛哈特,唇角勾起一个掺杂着满意和挑剔的弧度,微微挑了挑眉:
“效果嘛…确实不错,够醒目,够让他出风头——虽然是他最不想要的那种。”他的语调拖长,带着惯有的马尔福式评价,“但——”
“——但这歌声难听得犹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巨怪在嚎叫,”布雷斯立刻笑着接话,语气慵懒而毒舌,他晃着手中的杯子,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教师席另一端,“都没看到我们院长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狐媚子了吗?这简直是对斯莱特林院长听觉的公开酷刑。”
潘西用扇子半掩着脸,发出一声轻嗤:“哦得了吧,布雷斯,院长他老人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顶多就是觉得噪音污染严重,考虑给洛哈特教授单独开辟一间隔音休息室罢了。”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洛哈特的鄙夷和对斯内普耐受力的“信任”。
布雷斯闻言,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立刻饶有兴味地挑向潘西,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刻意压低了声音:“嘿,潘西,这话你可千万别让咱们首席听见——”他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向教师席上正优雅用餐的格温尼维尔,“小心她回头给你多安排几场‘夜间实战特训’。”
潘西立刻用扇子完全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同样带着笑意的眼睛,从扇子后闷闷地传出一句:“哦!当我没说。”她可不想因为一时口快,就去体验格温尼维尔那“量身定制”的加强训练。
德拉科也轻笑一声,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他们都清楚,在“斯内普教授”相关的话题上,格温尼维尔的底线和她的魔杖一样,不容试探。
达芙妮则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地补充,仿佛在分析一场魔咒实验的利弊:“不过,能让洛哈特教授如此‘专注于自我表达’,从而无暇他顾,从结果来看,倒也算是一件…清净的好事。”她显然更看重实际效果——即洛哈特暂时失去骚扰他人的能力——而非这场闹剧本身带来的些许“听觉副作用”。
西奥多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书,用他那特有的、平淡无波的声线,精准地插入一句:
“哈利大概能长舒一口气了。”他语气毫无起伏,却一针见血,“毕竟,洛哈特教授现在…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快想不起来了,更别提找他的‘助教’帮忙回那些热情洋溢的粉丝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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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瞬间点醒了众人。是啊,洛哈特最近抓着哈利当苦力,逼着他模仿自己的口吻回复大量粉丝信件,这在他们中间并不是什么秘密。
西奥多这句冷静的吐槽,精准地戳中了这场恶作剧带来的另一个直接受益者,也让这场闹剧除了娱乐之外,多了点“为民除害”的正当性。
布雷斯闻言轻笑出声,冲着西奥多的方向举了举杯,表示赞同。
教授席上,邓布利多布满皱纹的脸上缓缓绽放出一个更加深邃、更加愉悦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一出极其有趣的歌剧。他甚至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十指指尖相对,饶有兴致地观看着洛哈特那充满“激情”的咏叹调和跑调到天际的歌声,仿佛这不是一场意外事故,而是霍格沃茨早餐时分一道别开生面的娱乐节目。那笑容里,混合着对年轻人们(他猜测多半是韦斯莱双胞胎,或许还有别人参与)调皮捣蛋能力的默默赞许,以及对洛哈特其人的某种…不言而喻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