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盯着屏幕上的波形图,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
“这信号还是那样。”他说,“断断续续的,但确实有规律。”
陈浩凑过去看了一眼。那条线像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蛇,在屏幕上缓慢爬行。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干脆坐回椅子上。
“你别光说‘那样’,到底哪样?”
“像心跳。”卡尔指着一段起伏明显的波峰,“你看这里,三短一长,停一下,再来一遍。不是生物节律是什么?”
苏珊从另一台终端抬起头:“我们没检测到任何生命体征,铭牌本身是金属的,不可能有生理活动。”
“我不是说它真在跳。”卡尔翻了个白眼,“我是说它的节奏——不正常。太整齐了,不像自然干扰。”
娜娜站在角落,眼睛亮着微弱的蓝光。她一直没说话,数据流在她内部高速运转,散热口发出轻微的嗡鸣。
“我尝试过七种解码模型。”她说,“都失败了。信号强度太低,噪声占比超过百分之八十五。”
“那就换个思路。”陈浩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你们总想着用机器硬拆,有没有可能……它是给人看的?”
“什么意思?”苏珊问。
“意思是。”他坐直了一点,“别把它当数据,当语言试试。”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卡尔皱眉:“你是说,这玩意儿在‘说话’?”
“谁知道呢。”陈浩摊手,“古人留东西,不就是为了让人听懂吗?要是谁都破译不了,那不是白写了。”
娜娜的眼睛闪了一下。
“切换至非线性模式识别程序。”她低声说,“以语言音节结构为基准,重建时序轴。”
屏幕上的波形开始重组。原本杂乱的线条被拉直、切割、重新排列。系统自动标记出重复出现的三段式单元,每组之间留有固定间隔。
“发现可匹配结构。”娜娜说,“与已知语言中的‘词根-修饰-结尾’模式相似度达到百分之六十二。”
“比瞎蒙强。”陈浩咧嘴。
“但这还不够。”苏珊调出另一个界面,“就算它是语言,我们也得知道它在说什么。需要上下文。”
“陶罐上的符号。”陈浩突然说,“那些斜线,之前你说是斐波那契数列?”
“对。”苏珊点头,“间距递增,符合数学规律。”
“那会不会。”他指了指铭牌的波形图,“这个信号也是按类似方式编码的?比如用数字代表方向,或者时间?”
娜娜没有立刻回答。她的处理器正在高速比对两种信息源:一边是陶罐边缘的刻痕序列,一边是铭牌的脉冲频率。
几秒钟后,她开口:“将斐波那契数列作为解码密钥,代入信号时序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