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存在。”娜娜说,“但缺乏证据支撑。若真有遗骸,应在百米范围内被探测到。”
“万一埋土里了呢?”
“当前地面无松动迹象。”
“万一被野兽拖走了呢?”
“未发现大型掠食者活动轨迹。”
“万一……”他顿了顿,“万一他自己不想被找到呢?”
娜娜转过头,蓝光直直落在他脸上。
“你开始编故事了。”她说。
“我不是编,我是推理。”陈浩嘟囔,“人一旦看到没法解释的东西,就得想办法圆回来,不然晚上睡不着。你不懂,你们机器人睡觉不用闭眼。”
“我不需要睡眠。”她说,“但我理解人类在认知失调时会产生补偿性叙事冲动。”
“哈?”他瞪眼,“你骂我胡思乱想?”
“我只是陈述事实。”
“你还真是温柔啊。”他哼了一声,扶着岩壁慢慢站起来,右腿那截推进服发出一声闷响,像是里面哪个零件彻底放弃了挣扎。
他走到刻痕前,蹲下,伸手摸了摸那几道线的起点。
“你看,”他说,“它不是随便划的。三道,等距,一样深,从上往下,一笔到底。这不是求救信号,也不是乱涂乱画。这人当时很冷静,甚至……有点仪式感。”
娜娜靠近一步,蓝光聚焦在刻痕起始端。
“起始点压力略大,收尾渐轻。”她分析道,“表明施力者右手持具,动作稳定,无颤抖或迟疑。工具应为尖锐金属体,长度不少于十五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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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个右撇子,心情平静,手里有刀。”陈浩喃喃,“而且他不急。”
“逻辑推断合理。”
“问题是——他为什么只刻这个?不写字,不画画,不画箭头指个方向?就三道线?”
“未知。”
“你不觉得这特别像某种……测试?”陈浩抬头看她,“比如,刚落地,检查工具好不好使,顺手在墙上划几下?”
娜娜的眼部蓝光微微闪动,像是内部程序正在调取某段资料。
“类似行为在人类早期殖民记录中出现过。”她说,“新环境落脚后,常有用工具标记环境的习惯,用于心理锚定或路径识别。”
“心理锚定?”陈浩咧嘴,“你是说,他划这几道线,是为了告诉自己——我没疯,我能控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