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眼睛“唰”地又亮了,好奇地看向灵尺:“灵尺?名字还挺好听。小师弟你炼成本命灵傀了?可以嘛!”她转身拍拍陈峰的肩膀,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老怀欣慰状,“虽然修为还是这么菜得抠脚,但总算有点进步了,没给你师姐祖宗我丢人!”
陈峰:“...”我谢谢您的夸奖哦。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阿阮的注意力就像她的胃口一样,转移得飞快。她很快就指着殿顶那个醒目的大窟窿:“这又是怎么搞的?你们俩趁我睡觉拆家了?还是阿木又饿急眼了?”
守拙连忙上前,本能地就想告状:“是师姐祖宗您的...”他及时刹住车,把“您的宝贝木偶和灵傀”这几个字生生咽了回去,冷汗都出来了,赶紧改口道,“是阿木和灵尺前几天练习能量控制时,一不小心,没掌握好力度,就...就弄成了这样。”说完还偷偷瞪了那两个罪魁祸首一眼。
阿阮摸着光滑的下巴,仰头打量着那个破洞,看了半晌,突然一拍手,恍然大悟状:“哦!我说怎么感觉今天殿里光线这么好,通风也格外顺畅呢!这样挺好!省得夏天闷热得像蒸笼!就是下雨天可能有点麻烦...问题不大!小拙拙你记得找个大点的盆放底下接着啊!省水浇花!”
守拙:“...”您说得对,您说得都对。师姐祖宗醒来了,格局打开了,破洞都成了节能环保的新风口了。
这时,矿坑深处又传来一阵轻微却持续的震动,还夹杂着几声不甘心的、闷雷般的低吼,似乎下面被无视了半天的古魔大爷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还想再刷点存在感。
阿阮正琢磨着下一站去吃什么,被这接二连三的打扰搞得有点烦了。她皱了皱秀气的鼻子,极其不耐烦地朝着矿坑方向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吵闹的苍蝇:“吵什么吵!没看见我在和小师弟叙旧,商量人生大事(指吃什么)吗?安静点!再吵把你封印加厚三百层!”
随着她这看似随意却带着毋庸置疑威严的话音,一道无形却浩瀚磅礴的波动瞬间荡开,精准地没入矿坑深处。
下一秒,矿坑深处所有的震动、低吼,戛然而止。
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的绝对安静。
陈峰和守拙再次石化当场,下巴彻底脱臼,捡都捡不回来。
所、所以这位大佬的实力是言出法随级别的吗?!训古魔跟训孙子一样?!这个世界是不是太疯狂了点?!
阿阮似乎完全没觉得自己刚才随口一句话就干了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吃完最后一点糕点渣,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然后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浑身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脆响:“嗯——睡饱了,也吃了个半饱了,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她蹦蹦跳跳地来到还处于呆滞状态的陈峰面前,笑嘻嘻地,非常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就开始往外拖:“走啦走啦小师弟!陪师姐祖宗下山扫街去!这三年错过的新鲜甜品、小吃、美食,我全都要尝一遍!少一样我就哭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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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人畜无害、一心只有吃喝玩乐的师姐祖宗,再回想一下刚才她哈欠灭魔气、挥手镇古魔的壮举,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师、师姐祖宗,那什么...矿坑底下那个...玩意儿,就、就不用管了吗?听起来它好像还挺有精神的...”
阿阮歪着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陈峰一眼,似乎很奇怪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她想了想,用一种讨论今天天气真好般的随意语气说道:“你说那个黑乎乎、吵死人的家伙啊?没事,让它再睡会儿呗。吵吵嚷嚷的,扰人清梦多不道德。封印一时半会儿又破不了,问题不大。”
她一边说,一边更加用力地拖着陈峰往外走,兴致勃勃地开始规划:“走啦走啦!听说城南新开了一家雪花酪店,用的是北境雪山运来的灵奶!城东的百味斋据说研究出了十八种新口味的灵馅包子!还有还有...”
守拙道人欲哭无泪地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角落里继续假装自己是无辜装饰品的阿木和灵尺,最后看看破了大洞的屋顶、翻倒的供桌、一片狼藉的大殿,以及地上那个掉了的、仿佛也在无声哭泣的钱袋。
“修屋顶...买盆接水...哪来的钱啊...”老道悲从中来,只觉得人生无比艰难。突然,他灵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
“等等!师姐祖宗苏醒了!她彻底苏醒了!那是不是可以...可以让她去讨债了?!”
他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上满地狼藉了,连滚带爬地冲进偏殿,从一个积满厚厚灰尘、差点被阿木当柴火啃了的箱底,翻出了一本更加古老、纸张都快脆化的账本。
只见账本封面上写着几个苍劲的大字——《灵傀宗外欠债务明细(千年不还版)》。
守拙颤抖着翻开账本,看着上面记录的几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各大宗门、各路修仙世家欠下灵傀宗的种种旧债...眼睛越来越亮,仿佛看到了无数灵石在向他招手!
而另一边,已经被活力无限的师姐祖宗连拖带拽往山下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城里阿阮,又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袋,突然有一种极其强烈且不祥的预感——
灵傀宗未来最大的财务危机,可能不是养阿木和灵尺这两个吃货,也不是修补被炸了无数次的大殿屋顶,而是...如何喂饱身边这位刚刚苏醒、食量未知且对美食充满无尽探索欲的师姐祖宗大人!
这恐怕是一项比镇压古魔还要艰巨无数倍的史诗级任务!
(第五十八章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