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赫敏的看法,没有人应该拥有不受约束的权力。”
罗恩插话道,他看起来比刚才冷静了不少,“这就像……就像一场魁地奇比赛。你不能因为对方有个特别恶劣、总是犯规却逃过惩罚的击球手,就掏出魔杖对他念咒。那样比赛会变得一团糟,最后就没有比赛了,只剩下打架。”
他打了个响指,“规则就是规则,哪怕它们有时执行得跟狗屎一样。”
“但如果裁判瞎了呢,罗恩?”
哈利转向他,语气不再愤怒,“如果裁判被收买了,或者干脆害怕那个击球手呢?”
他平静地说,“当赛场上的公正已经不复存在,那么比赛本身就失去了意义。而比起一场不公正的比赛,我宁愿看他们打架!”
“我并不是说格林格拉斯教授做得完全正确,我是说……在那种情况下,我理解他。而且老实说,当我看到那些食死徒被剥夺了伤害别人的能力时,我首先感到的是……高兴与解脱。这很可怕吗?但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感受。”
赫敏轻轻叹了口气,“我也感到了解脱,哈利。别误会我。当我看到教授将他们变成麻瓜之后我心里也松了口气,因为我知道他们再也无法施放一个恶咒。”
她抬起头,眼神真诚,“但这也正是我所害怕的。因为它太容易让我们原谅和习惯一些本该警惕的事情。我害怕我们因为厌恶一种邪恶,而不知不觉地为另一种强权的诞生铺平了道路。”
她身体前倾,语气愈发恳切:“我们必须能够同时承认两件事:第一,格林格拉斯教授的行动在短期内保护了更多人;第二,他所使用的方式本身,蕴含着巨大的危险,甚至连他本人的处境也十分危险。”
哈利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点头。
“你说得对。”
哈利出乎意料地肯定了赫敏。
“这是一个思维和行动上的陷阱,一个让我们可能从一端滑向另一个极端的陡坡。”
他坦诚道,“我无法否认你的观点,赫敏,但我也无法认同。因为我们不能害怕结果会变得更糟,所以就眼睁睁地看着更多人受到伤害。”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掂量两种沉重的选择:“我们只能在两个都有风险的选项里,选择一个当下看起来不那么难以忍受的。教授已经做出了他自己的选择,即使这意味着要承担你所说的风险。我理解你选择了另一条路,你选择扞卫原则,即使这意味着要暂时忍受一些罪恶……也许你的选择比我们都更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