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地宁静祥和。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光滑的鹅卵石和游弋的小鱼。开垦过的土地虽然荒芜了不少,但依稀能辨认出垄沟间残留的一些作物根茎——类似薯类的块茎植物,以及一种叶片宽大、类似芋头的作物。田埂上,甚至能看到几件被遗弃的、用石头或硬木制成的简陋农具,半埋在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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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那边,房屋安静,只有炊烟袅袅。暂时看不到人影走动。
“好像…没啥人?”陈景行低声道,带着疑惑,“地都荒了…工具也扔着…”
陈沐阳也注意到了异常。这宁静中透着一丝荒凉。那些炊烟,是仅存的几户人家?还是…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却清晰的、混合着呜咽和斥责的声音,顺着风隐隐约约地飘了过来!
声音来自村落更深处,靠近山脚的方向!
陈沐阳的心猛地一紧!他立刻示意父亲噤声,两人像最警觉的野兽,利用田垄、灌木丛和零星散布的大石块作为掩护,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无声而迅速地潜行过去。陈景行那条恢复力量的伤腿此刻展现出惊人的优势,步伐轻捷,落地无声,紧紧跟随。
越靠近村落边缘,景象越清晰。那些圆顶泥屋普遍低矮,墙壁厚实,屋顶的茅草有些已经发黑,显然经历了不短的岁月。屋舍之间的小径上覆盖着薄薄的尘土,同样看不到人迹。几座房屋的门户歪斜着,里面黑洞洞的。
斥责和呜咽声越来越清晰。绕过几座空置的房屋,前方出现一小片相对开阔的空地。空地中央,赫然聚集着二三十个人!
陈沐阳和父亲立刻伏身在一块巨大的、长满青苔的岩石后面,屏息凝望。
聚集的人群穿着简陋,男人大多赤裸上身,下身围着兽皮或粗糙的麻布裙,皮肤黝黑粗糙。女人穿着简单的无袖麻布衫和长裙,头发大多盘起或用骨簪固定。他们手中拿着简陋的石矛、木棒,甚至还有削尖的木棍。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混杂着恐惧、愤怒和某种奇异亢奋的神情。
人群围拢的中心,几个身形格外魁梧、脸上涂抹着白色和赭石色条纹的男人,正用力推搡着一个被反绑着双手的瘦小身影!
陈沐阳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那个女孩!
她身上的粗布衣服更加破烂,沾满了泥土和草屑。深褐色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遮住了部分面容,但那双熟悉的、深褐色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冰冷的愤怒和一种近乎野兽般的桀骜不屈!她的嘴角残留着干涸的血迹,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能看到新鲜的擦伤和淤青。她奋力挣扎着,即使被反绑,身体依旧像一张绷紧的弓,对着推搡她的壮汉发出低沉的、威胁般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