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余老婆子就着一旁盆中混着冰碴子的水净了净手,而后从锅里拿出了第一个菜馍馍递给了江晚:“姑娘,尝尝我老婆子的手艺?”
虽说她双目失明,可这家中的活常常做、时时做,也就熟能生巧了。
“好。”江晚接过那个菜馍馍,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顿时一股儿苦涩感弥漫开来。
“饿了吧,再拿一个。”说着,余老婆子又给江晚拿了一个。
江晚往锅子探了一眼,统共也就五六个馍馍……
江晚三两口吞下了手上的菜馍馍:“阿婆,可否借您这伙房一用。”
余婆婆爽快应下:“行啊。”
这有什么不行的:“就是个小破屋子,随便用。”
江晚冲着忆儿使了个眼色,江忆儿会意,先是去了外面的马车一趟,随后在小小的伙房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瘦得像个杆儿似的男人拎着一小袋米回来了。
甫一瞧见院子里坐着的锦袍公子,愣了一下。
难道他走错门了?不该啊,山下这处只有他一家。
这时,她娘的声音从伙房门前传来:“是吧?老婆子我做饭多年,也就这馍馍做得还成样子。”
“嗯。”又一道小姑娘软糯的声音附喝着他娘的话:“阿婆做的菜馍馍好吃极了。”
“哈哈。”余老婆子被江晚逗得直乐:“就是我家儿子随便在山上采的野菜,掺了些粗面做的寻常馍馍,你要是喜欢啊,阿婆教你?”
“好啊。”江晚也没推辞,随口应下。
“哎,是我儿回来了吗?”眼神不好的余老婆子下意识地望向门外,她好像听见儿子的脚步声了。
“嗯。”余欢应了声,沉默着往门内走。
“米呢?米可领回来了?”余老婆子又问。
余欢紧了紧手上的袋子,瞧着情绪似乎不是很好。
但是余老婆子显然没有办法看到,于是向他伸出手:“来,米给我。咱家有贵客留宿,我去给他们啊熬锅米粥。”
“阿娘——”余欢看了看那长凳上之人已经站起,有些犹豫。
“咋?”余老婆子有些不高兴:“还舍不得了你?阿娘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为人处事的?”
她虽不识字,可不代表不懂礼。
来者皆是客,合该好好招待。
“阿娘,我没有那个意思……”余欢赶忙道。谁知余老婆子循着他声音的方向走了几步,一把摸到余欢的手,顺利扯下了米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