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哥!"
我走过去踹了他一脚:"发什么癔症?"
猴子猛地惊醒,菌盖从他手里滑落,黏液滴落在枯叶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这声音让我想起了女尸胸腔里渗出的尸油滴落在地上的动静。
"牛子,那女尸……"猴子说话都打哆嗦。
我盯着墓碑上的"阴山殿司工"几个字,只觉得后背发凉。
远处突然传来乌鸦的叫声,给这阴森的乱葬岗增添了一份凄凉。
"妈的!"我骂了一句,站起身:"回去再说!这地方不能待了!"
转身时,裤兜里的吊坠碎片突然发烫,像是在提醒我,这只是个开始。
猴子冷不丁从裤兜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半块发霉的烙饼,那饼上有一道朱砂画的符咒:“这烙饼咋突然变这么烫……”
他话还没说完,烙饼突然自燃起来,火苗“腾”的蹿起老高,在晨雾中升起一缕白烟!
我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我心想:“难不成是这镇墓饼帮咱们挡了一灾?!”
我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簇荧光蘑菇,心里直犯嘀咕:“刚才看见的那女鬼,怕不是它捣鼓出来的幻觉吧?”
再看乱葬岗那些墓碑,天亮后看着也不那么恐怖了,第七座墓碑底座下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半点被挖过的痕迹。
我咽了咽口水:“看来这钱没那么好赚啊。”
"走!"我拽起猴子就跑,扛在肩上的洛阳铲跟着直晃,吱呀吱呀响得刺耳。
我俩一路狂奔,村口那棵老槐树在晨雾里模模糊糊的,树杈上红灯笼还挂着,让风一吹直晃荡,还留着点当时苏宁办婚礼时的影子。
猴子揉了揉肚子:“牛子,要不咱去搞点吃的吧?肚子都开始叫了。”
我也揉了揉肚子:“是有点饿了,去面馆看看吧。”
村西面馆的热汤面端上桌时,我的解放鞋还沾着乱葬岗的腐土。
猴子呼噜呼噜喝着汤,含糊道:“牛子,你是不是也看见那女鬼了?”
我点头:”看见了,但是那墓碑底座干干净净的,说明我们根本没有下墓,根本没有什么壁画、女鬼、石棺,都是幻觉!”
猴子脸色惨白:“难道真是那蘑菇搞的鬼?”
他突然用筷子敲了敲碗沿:"牛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闻言,我抬头看见四个戴斗笠的男人走进来——他们的草鞋上沾满黄泥,裤脚用红绳扎着,腰间鼓鼓囊囊的不知藏着什么东西。
当先那人掀开斗笠,露出左脸的青黑色胎记,形状像一只展翅的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