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求人，尤其是求一个被他们当初质疑、排挤过的后生，面子上实在过不去。

孙福叹了口气：“面子值几个钱？能当饭吃吗？再这么下去，咱们几家就真被甩没影了！你看强子家，房子都快起好了！他家小子都要回来了！”

赵老四挣扎了半天，最终一咬牙，把烟头摁灭在桌上：“罢了！老脸不要了！为了过日子，这头……我低！

明天一早，我们四个一起去！好好跟鲸川说，以前是我们不对，眼窝子浅，现在知道错了。求他大人大量，带我们一把！那一半鱼获，我们心甘情愿给！”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最终都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是他们能想到的唯一出路了。

第二天早上，沈鲸川正准备和父亲出门召集船队出海，刚推开院门，就看到四个熟悉又尴尬的身影，搓着手，踌躇地站在他家门口，正是赵老四他们。

四人看到沈鲸川，脸上立刻堆起极其不自然的、带着讨好和羞愧的笑容。

赵老四上前一步，声音干涩：“鲸……鲸川侄子，出……出海啊？”

他这声“侄子”叫得格外生硬。

沈鲸川看着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面上却不动声色：“嗯，四叔，你们这么早，有事？”

钱小毛赶紧接话，语气卑微：“鲸川，我们……我们是来跟你认错的！以前是我们不对，不该瞎琢磨，不信你的话……那探鱼器，根本就是个废物！白白花了冤枉钱……”

孙福也跟着说：“是啊鲸川，我们现在知道错了。你看……能不能……能不能也带带我们几家？我们保证，绝对听指挥！让往东绝不往西！鱼获……鱼获就按规矩，一半！我们绝无二话！”

他说着，甚至微微鞠了个躬。

王秋岳也连声附和：“对对付！带带我们吧鲸川！大家都乡里乡亲的……”

四人眼巴巴地看着沈鲸川，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后悔和最后的希望。

沈鲸川看着他们如今这副模样，想起他们之前的质疑和算计，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反而有些许感慨。

他沉默了片刻，这短暂的沉默让赵老四四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