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周身的金色光芒骤然暴涨，如同烈日般刺眼，将架着他的柳弧余与硕宏震得连连后退，两人紫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惊愕，显然没料到这个濒死的老人还能爆发出如此力量。

谢双芥没有丝毫停顿，借着这股冲击力，踉跄着向前冲去，速度快得惊人，仿佛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势。他踉跄着扑到谢婉莹面前，张开双臂，将她牢牢护在身后，如同一只老态龙钟却依旧凶悍的护崽母狮。

“爹……”谢婉莹靠在父亲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那是极致的愤怒与虚弱交织的颤抖，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谢双芥没有回头，只是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烨辉，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婉莹，听我说。”

他的右手在背后快速结印，指尖流淌着微弱的金色光芒，那是圣域的秘术——“星界传送”，能在瞬间打开通往随机地点的传送通道，但代价极大，几乎会耗尽施术者最后的星力。

“我待会儿会召唤传送通道送你离开这里。”谢双芥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促，“它会把你送到其他地方，或许是深山，或许是荒原，但那里对你来说，一定比圣域安全。”

烨辉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动作，没有立刻阻止，仿佛在欣赏一场注定徒劳的表演。“哦？你觉得，你还能打开传送通道吗？”

谢双芥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对谢婉莹说道：“如今圣域遭此大劫，已是回天乏术。你记住，今后千万不要回来，永远不要试图复仇，更不要想着为我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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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爹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像个普通人一样，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忘了圣域，忘了这里的一切，找个地方，安稳度日。”

“不……爹，我不走！”谢婉莹抓住父亲的衣角，泪水汹涌而出。

她知道，父亲用了秘术，一旦传送通道打开，他自己必然油尽灯枯。她怎么能丢下重伤的父亲，丢下被控制的长辈们，独自逃生？

“听话！”谢双芥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爹最后的命令！你必须走！圣域不能断了最后的希望！”

他猛地转过身，双手抓住谢婉莹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却异常明亮：“你是圣域的小公主，是爹唯一的女儿。你的命，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重要！活下去，才能有未来，才能有机会……”

他没有说下去，但谢婉莹知道他想说什么。或许是有朝一日重振圣域，或许是为今日的血海深仇讨还公道。可她心里清楚，面对烨辉这样的至尊，这些都像是遥不可及的梦。

谢双芥不再犹豫，猛地松开手，转身面对烨辉，双手快速结印，周身的金色光芒再次亮起，这一次，光芒中带着一丝灰暗，显然是燃烧生命换来的力量。

“星界——开！”

他一声低喝，身前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一道约莫丈许宽的金色光门缓缓浮现，光门内是旋转的星云，散发着通往未知之地的神秘气息。

“快进去！”谢双芥对着身后的谢婉莹吼道，声音因为耗尽力气而变得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