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卢依旧站在原地，脸色比之前苍白了几分，呼吸也略显急促，周身的金色光轮已经散去，但眼神依旧锐利。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对面的沐暃身上，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沐暃此刻的模样极为狼狈。他弯着身躯，单膝跪在碎裂的青石板上，右手紧握裁决之刃，刀尖深深刺入地面，以此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碎的喘息。

银蓝色的刀身已经黯淡下来，只剩下微弱的光泽在刃口流转，仿佛也耗尽了力气。但他的脊梁，却依旧保持着一种未被压垮的弧度，眼神透过散乱的发丝，紧紧盯着顾卢，没有丝毫屈服。

“咳……”

沐暃咳嗽了一声，咳出的痰液中带着血丝。他深吸一口气，握着裁决之刃的手微微用力，借着这股力量，一点点、艰难地站起身。

他的动作很慢，每抬起一寸，都像是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双腿止不住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倒下。但他终究还是站直了，虽然身形依旧有些佝偻，却稳稳地立在了那里，与顾卢遥遥相望。

顾卢看着他站直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抹不易察觉的欣赏。他原本以为，这第三招就算不能重创对方，也足以让他彻底失去站立的力气，却没想到，这个五段星者的韧性，竟强悍到了这种地步。

“竟能坚持下来……”顾卢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

“这……怎么可能？”顾七阳失声尖叫，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踉跄着上前几步，指着沐暃，声音都在发颤，“沐暃他不过是五段星者，怎么会抗得住大长老三招？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死死盯着沐暃，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不甘。一个五段星者，接下九段星者巅峰的三招，这已经完全颠覆了他对境界差距的认知。他开始疯狂地怀疑，眼前的沐暃真的就只是五段星者吗？还是说，他隐藏了真实的修为？

乔羽绒在光芒散去的第一时间就想冲上去，却被赵丰星按住，直到确认没有危险，才被松开。她立刻提着裙摆，快步跑到沐暃身边，动作轻柔地扶住他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沐暃，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赵丰星也带着赵丰慧跟了上来，看着沐暃满身的伤痕，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后怕和关切：“你这家伙，真是拿你没办法。”

赵丰慧拉了拉沐暃的衣角，小脸上满是心疼：“沐暃，你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