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黏人的是如兰，整个人几乎趴在他胸前，脸颊贴着他的心口，

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带着点痒意，却奇异地熨帖。

她睡得沉，眉头偶尔轻轻蹙一下，像是在梦里跟谁置气，下一秒又舒展开，嘴角还微微嘟着，带着未脱的稚气。

那温软的重量压在身上，踏实得让人心安，仿佛抱着一团刚晒过太阳的棉絮。

千阙一动不动，生怕稍一抬手就扰了这份宁静。

他知道她们乏极了，一个时辰的羞怯与悸动还未散尽，此刻的沉睡是攒着力气，好应付待会儿盛纮的到来。

她们都不清楚自家父亲见到如此场景会作何反应，如今连睡梦中都绷着根弦呢。

空气中有尘埃在光柱里跳舞，屋外，不远处传来的玉清观内传出的喧闹声，此时成了这片刻的背景音。

也幸好玉清观的这间厢房，所在地位置足够偏僻，不然，方才房间内的响动早就引人好奇了。

千阙望着帐顶绣的两只鸳鸯，忽然觉得时光慢得像淌不动的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