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半月前3号矿洞确实出了小地震,然后不少人都“消失”了。
宣城的气氛一天一个样。
面对钦差孙大人越来越尖锐的诘问,以及城内愈演愈烈的流言和隐隐的民怨,黄复啸压力骤增。
更让他焦头烂额的是,他与辽河那边约定的、每年例行的“做戏”——让对方象征性扫荡几个边界村子,“赠送”一些物资的事换今年却很难实施了。
对方催促的信件已经发了好几封了!今年的雪灾宣城已经是第二场,辽河那边更严重。
这本来是双方心照不宣的默契,让彼此都好“过年”。可现在,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早不少。
如今钦差盯着,民情汹涌,他既不敢轻易调动军队“放水”,又担心辽河那边不明就里真的打过来,或者更糟……被钦差察觉他与辽河之间的“默契”。
一个人开始失势的时候,一定是上天不站在他那边,比如王莽输给刘秀的诡异战场。
而3号矿洞虽时常有小地龙翻涌,但多半不严重。更多的是为了把那些人“明明白白”安排去1、2号矿洞深处。
十一月十八日,3号矿洞那边是真的又有地龙翻涌,而且塌了一些不该塌的地方。
消息传来,黄复啸烦躁地将手中的茶盏顿在桌上。
“齐天林人呢?他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怎么还不去处理!”满是不耐。
属官战战兢兢地回禀:“大人,齐大人……他在十三号那天便出去了,说是有一件极紧要的私事必须亲自处理,至今……至今未归。”
“私事?”黄复啸闻言,怒火更炽,猛地一拍桌子,“他一个混血的杂种,靠着老子给他口饭吃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有什么天大的私事比矿上的事还紧要?!”
言语间充满了对齐天林出身的不屑。
“那矮矬子,身上流着一半辽河那边的蛮血,天生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本官看他办事还算伶俐,才让他管着这摊子事,这才几天?就敢擅离职守!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靠不住的东西!”
属官吓得噤若寒蝉,头垂得更低,心中却暗道,齐大人虽貌不惊人,但能力手段皆是上乘,若非如此,黄宣抚使也不会将如此重要的矿务交给他打理。只是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内外交困之下,黄复啸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