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我儿半月前从外地回来,带回一张古怪的红木床,自那以后就日渐消瘦,如今已奄奄一息。郎中查不出病因,只说阴气入骨,怕是...”王员外老泪纵横。
刘三一听“红木床”,心里咯噔一下,详细询问床的模样。王员外的描述与一年前他做的那张床一般无二!
“那张床现在何处?”刘三急忙问。
“还在我儿房中,他说什么也不让搬走,说离了那床浑身刺痛。”
刘三沉思片刻,带上工具随王员外前往。一到王府,但见宅院上空笼罩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院中家畜萎靡不振,连看门狗都夹着尾巴躲在角落呜咽。
王明辉的房间里,阴冷异常。昔日健壮的年轻人如今瘦骨嶙峋地蜷缩在床上,眼神涣散,却死死抓着床沿。那张红木床比一年前更加油亮,五只黄皮子雕像眼中隐隐泛着红光。
“不对劲,这床被邪物占据了。”刘三心中暗惊,却不露声色,对王员外说:“令郎的病寻常药石难医,需做一场法事。请准备三只活公鸡、五斤糯米和一碗黑狗血。”
当夜子时,刘三在院中设下法坛。他毕竟是常年与阴物打交道的人,懂得些辟邪门道。法事进行到一半,突然阴风大作,房门砰地打开,王明辉竟直挺挺地站在门口,声音尖利地嘶吼:
“臭木匠,敢坏我好事!”
这分明是个老妇人的声音!王员外吓得瘫软在地。刘三定睛一看,王明辉身后隐约有五条尾巴虚影晃动。
“何方妖孽,竟敢附体害人!”刘三壮胆喝道。
“害人?”‘王明辉’尖笑,“是这小子贪心!他在山中遇我本体,我许他财运,他自愿以精气供养。如今契约未满,你想强破,我就拉他一起下黄泉!”
话音刚落,王明辉七窍开始渗血。刘三心知硬来不行,转变策略:“仙家既已修炼有成,何苦与凡人计较?不如说说你的条件。”
小主,
那附身之物沉默片刻,道:“我本长白山黄家旁支,遭仇家追杀,本体被毁,只得附在这蕴含先祖灵气的木床上。我需要纯阴之体的精气修复元神,只需再吸三月,自会离开。”
刘三摇头:“三月后他必死无疑。不如这样,我是纯阳命格,又是处理阴木的匠人,可为你另寻安身之所,助你修炼。”
妖怪闻言心动,却仍怀疑:“你如何保证不骗我?”
“我以祖师鲁班的名义起誓。”刘三郑重道。
附身物思索良久,终于同意。刘三让王员外准备一间静室,按照古老方法,连夜雕刻了一个黄皮子木像,将邪灵从王明辉体内引出,封入木像中。
王明辉顿时昏死过去,但呼吸平稳了许多。刘三对木像说:“我送你回长白山,寻一处灵气充沛之地安置,你需发誓不再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