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难以启齿的病

民国初年,关外辽河畔有个靠山屯,屯子里有个叫李长庚的年轻货郎,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他每日挑着货担走村串乡,卖些针头线脑、胭脂水粉,嘴又甜,心又细,很得大姑娘小媳妇的喜欢。

这年腊月二十三,李长庚从邻村卖货归来,天色已晚。北风卷着雪沫子,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似的。他紧了紧棉袄,抄近路穿过老林子,想早点回家喝碗热乎粥。

正走着,忽听前面林子里传来女子的啜泣声,凄凄切切,好不可怜。李长庚心下诧异:这冰天雪地的,谁家女子在此哭泣?莫不是迷了路?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棵老松树下,蹲着个白衣女子,身形单薄,瑟瑟发抖。

“这位姑娘,天寒地冻的,怎么独自在此?”李长庚上前问道。

那女子抬起头来,李长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好个标致的人儿!面若桃花,眼含秋水,虽泪光盈盈,却更添几分娇柔。

“小女子是外地人,投亲不遇,盘缠用尽,无处可去...”女子说着,又垂下泪来。

李长庚本是热心肠,见这女子可怜,又生得如此美貌,不由得心生怜惜,道:“姑娘若是不嫌弃,可随我回家暂住一宿,明日再做打算。”

女子闻言,破涕为笑,起身道了个万福:“多谢郎君好意,小女子胡氏,感激不尽。”

李长庚这才注意到,这胡姑娘虽衣着单薄,却在风雪中丝毫不显寒冷之态,行走间轻盈若飞,竟似踏雪无痕。他心下疑惑,但见姑娘容貌秀丽,言语温柔,也不多想,便引着她往家走去。

到家后,李长庚将唯一的热炕让给胡姑娘睡,自己打了地铺。半夜里,他迷迷糊糊觉得有人钻进了自己被窝,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睁眼一看,竟是那胡姑娘赤身贴来,笑靥如花。

“郎君好心收留,小女子无以为报,愿荐枕席...”胡姑娘吐气如兰,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

李长庚年少气盛,哪经得起这般诱惑,当即翻身上去,成就了好事。自此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谁知过了半月,李长庚忽然得了个怪病——只要与人交谈,便面红耳赤,口不能言,若是勉强说话,必定口吃结巴,窘态百出。更奇的是,一旦独处或与胡姑娘在一起,便又恢复正常。

这病可害苦了李长庚。他是个货郎,靠的就是一张巧嘴做生意,如今见人就说不出话,生意一落千丈。乡邻们也都觉奇怪,好好一个伶俐后生,怎就突然变成这般模样?

李长庚自己也着急,请了郎中来看,却都诊不出个所以然。有的说是邪风入体,有的说是心火太旺,吃了许多药,总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