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了我妈的声音。”她说,“不是录音,是伪造的,但做得太真了。”
江离沉默了一会儿:“你信了吗?”
“信了一瞬。”她抬眼看他,“但我知道,真正的她不会让我停下。”
外面风声渐大,卷着沙粒拍打墙壁。据点里只有一盏应急灯亮着,照在她脸上,映出眼底的疲惫和一丝没散的狠劲。
“灰鸦是谁?”江离问。
“不清楚,但懂音乐逻辑,应该是系统早期的技术员。”她握紧终端,“他把我当成错误音轨,想删掉。”
“那你呢?”
她低头看了眼掌心结痂的伤口,轻轻笑了下:“我不是音轨。我是写歌的人。”
江离没说话,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她。她拧开喝了一口,喉咙干得发痛。
“老莫还没回来?”
“没消息。”
她点点头,把空瓶放在地上,重新检查U盘接口有没有受损。金属外壳上有几道划痕,但数据应该没事。
“等终端电量耗尽,我们再开机。”她说,“现在谁也不知道里面还藏着什么指令。”
江离嗯了一声,走到门口望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经开始发暗,远处废墟轮廓模糊成一片。
林清歌闭上眼,短暂休息。可脑海里全是那三架无人机的飞行轨迹,还有母亲声音里的那一丝延迟。
她突然睁开眼,低声说:“下次他们不会再用声音了。”
江离回头:“什么意思?”
“他们会改用别的。”她摸了摸耳钉,“比如心跳,比如呼吸频率。只要是能被识别的规律,都能变成武器。”
话音落下,终端忽然震动了一下。
屏幕没亮,但她在黑暗中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从接口边缘渗出,一闪即逝。
她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外壳——
终端自动开机,界面跳转至一个从未见过的子菜单,标题是四个字:
**声纹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