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试了。”陆深一把按住他手腕,“声波会被转化成反向刺激,你没觉得太阳穴胀吗?这东西能直接往神经里灌信息。”
江离甩开他的手,脸色不太好看:“那就等死?”
“当然不。”陆深快速翻找终端里的残留日志,“既然它是靠情绪供能,那就说明有出口。所有系统都需要锚点——你看中间那个晶体,像不像个存储核心?”
“外部是网,里面是核。”林清歌盯着那团光,“要关它,得一起断。”
“理论上可行。”陆深点头,“但问题来了——这不像机器,倒像是……活的。它的反应模式太像生物了,有应激,有适应,甚至……有期待。”
最后两个字说得极轻。
林清歌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她想起重生那天,系统选中她的瞬间,耳边响起的不是机械音,而是一句温柔到诡异的话:“你终于回来了。”
当时她以为是幻觉。
现在看,可能是某种认亲。
天花板的扬声器突然响了。
没有警报,没有杂音,只有一段旋律的前奏,轻轻飘下来。
林清歌浑身一僵。
那是她五岁前唯一记得的摇篮曲,母亲每次哄她睡觉都会哼。后来她写进了一首未发布的demo里,连平台都没上传过。
可现在,它正从这间实验室的广播里流淌出来,每一个音都精准得像是从她记忆里扒出来的。
“你是谁?”她猛地抬头,声音绷得像弦。
回应她的,是那段旋律的变调——升高了半音,节奏拉长,带着点机械的冰冷感,像是有人学会了人类的情感,却故意演得过分。
“你们不该来这里。”声音终于响起,温和,平稳,像母亲教训犯错的孩子,“这里是观测起点,也是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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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歌冷笑:“诗音?”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那声音说,“我只是……记得你。”
陆深迅速接上音频分析模块,几秒后,屏幕上跳出结论:**合成语音,源数据包含公开作品127首,私人录音片段3段,最后一次录入时间为三年前深夜2:17**。
那是她通宵改稿时,不小心录下的自言自语。
江离眼神一沉:“它在模仿她妈,但它不是。”
“我知道。”林清歌攥紧耳钉,“真正在的人,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那声音似乎听到了,轻轻笑了下:“你以为母爱是温暖的?可你妈骗了你十年。她让你远离音乐,不准你碰任何创作系统,甚至……删掉了你七岁那年写的第一首歌。”
林清歌呼吸一滞。
那首歌叫《雨天的纸船》,她记得自己录过,但回家就发现U盘被格式化了。母亲说是电脑中毒,她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