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秋的身影也没了。那支染血的钢笔,那个缝在衬衫上的半截乐谱,连同他画过的所有骷髅简笔画,全都沉入底层数据,再没浮现。
她一个人站着。
可她知道,不是真的一个人。
城市的每个角落,还有人在哼那首歌。有人录下音频发到网上,配文“刚才全世界都在放这首歌”;有街头艺人拿起吉他,在十字路口重新编曲翻唱;一所小学的音乐课上,孩子们齐声唱着他们刚学会的旋律,老师站在讲台前红了眼眶。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锁屏界面跳出一条推送:【突发|全球多地出现同步音频现象,专家称或与未知电磁波有关】
她没点开。
只是把手机反过来,盖在控制台上。
然后再次启唇。
没有伴奏,没有扩音,只是轻声哼了一小段副歌。很短,很轻,像睡前的摇篮曲。
可就在这刹那,最近的一块碎屏亮了。
接着是旁边的路灯。
再然后,整条街的设备依次点亮,跟着她的节奏,重新奏响。
她停下,屏息。
城市也静了一瞬。
下一秒,千万个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汇成新的重奏,朝着夜空推去。
她抬起手,指尖触到右耳的银质音符。
冰凉。
却像是有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