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出现了。”林清歌声音很稳,“不止一次。画舫里的钢印,戏楼琴师的指甲,现在是你画的骷髅。这些都不是巧合。”
老人忽然开口:“那谱子……会认人。”
两人同时转头。
老人仍低着头磨墨,眼皮都没抬。“拿它的人,要是不对,碰一下就会烧手。你们没事,说明它认你们。”
林清歌低头看着残谱,“为什么会选我们?”
“不知道。”老人终于抬眼,浑浊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但我守了三十年,你是第一个能让它显字的。”
“显字?”她立刻翻过纸页。
背面原本空白,此刻正浮现出几行淡灰色的小字,像是被热力激活的隐形墨水:
【标记非我所愿,却是唯一能留下的路。】
落款没有名字,但笔迹边缘有一块干涸的痕迹,形状歪斜,像断裂的音符。
她手指抚过那块污渍,触感粗糙,不像墨。
“是血。”周砚秋说。
林清歌收起手机,把残谱小心折好放进防水袋。“我们试试让它说出更多信息。”
“怎么试?”周砚秋问。
“演奏。”她说,“哪怕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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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肆地面是松木地板,年久失修,踩上去会有轻微回响。林清歌盘腿坐下,把残谱摊在膝上。她闭眼回忆昨夜自己写的那段过渡音——那是她在意识混乱后强行稳住节奏时即兴编的,结构简单,但每个音都带着明确指向性。
她将这段旋律嵌入残谱断点处,形成一段勉强连贯的短调。
然后,她开始哼唱。
周砚秋坐在她对面,指虎抵住地板,随着节拍拍击。节奏很慢,一下一下,像是在试探某种共振频率。
小主,
第一遍结束,什么也没发生。
第二遍唱到第三句时,脚下木板突然传来一丝震动。
林清歌没停,继续唱完最后一音。
刹那间,整片地面亮了起来。
不是灯光,也不是投影,是无数细密的银线从缝隙中浮现,交织成一幅完整的星图。北斗七星偏移了正常位置,勺柄指向北方偏东,终点落在一片荒山轮廓上。
周砚秋站起身,俯身细看。“这地方我知道。城北破庙,早没人去了。”
林清歌也站起来,心跳加快。她没想到线索来得这么直接。
老人这时站起身,默默走到后门,拉开一道缝隙。冷风灌进来,吹动桌上的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