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风越来越大,卷着皂坊飘来的浓郁香气和新械坊的硝烟味,掠过朱雀大街。香气清新宜人,硝烟味则带着一丝刺激,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弥漫在整个长安城的上空。李杰让人将装着龙纹皂的锦盒交给内侍,内侍双手捧着锦盒,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有丝毫闪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武媚娘派往长孙府的密信也由心腹送出,心腹穿着一身夜行衣,脚步轻盈,像一只夜猫,两路人马在宫道上擦肩而过,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手中承载着怎样的秘密,空气中只留下短暂的交集。
新械坊里一片欢呼雀跃,工匠们围着蒸馏器,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他们看着第一瓶清澈透明的酒精缓缓流入琉璃瓶中,瓶中的液体在烛火下泛着晶莹的光泽,像一块透明的水晶,散发着刺鼻而纯粹的气味。“成了!我们成功了!” 一个老工匠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紧紧抓住身边的同伴。这瓶酒精的诞生,意味着外科手术的消毒环节有了保障,也标志着大唐的医学技术迈出了重要的一步,无数生命将因此而得到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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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突厥草原上,夜色深沉,篝火在牙帐外跳动,映照着颉利可汗那张阴沉的脸。他坐在牙帐里,手里拿着一块从大唐皂坊抢来的香皂。皂体上还残留着精美的花纹,那是用银丝勾勒的缠枝莲图案,在篝火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银光。皂体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然被人反复摩挲过,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清香,与牙帐里的羊膻味格格不入。
颉利可汗的手指粗糙而有力,指尖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厚茧,此刻却轻柔地抚过皂体上的花纹。他想起白天看到的场景:受伤的骑兵在地上痛苦哀嚎,萨满跳着诡异的舞蹈,念着晦涩的咒语,却止不住伤口的流血。直到有人想起从大唐抢来的香皂,将其熔化成膏状涂在伤口上,血竟然慢慢止住了。
“一块破皂,竟比萨满的咒语还管用?” 颉利可汗低声咒骂着,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他将香皂狠狠摔在案上,皂体发出沉闷的声响,却没有碎裂。案上还摆着几个炸膛的铁皮筒,筒壁上的焊缝歪歪扭扭,里面残留着未燃尽的硫磺粉末,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可汗,” 一个穿着皮袍的谋士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卷羊皮地图,“探子回报,大唐的新械坊日夜冒烟,想来是在造那‘惊雷’。咱们的工匠还是没能弄明白配方,硝石提纯总是失败,硫磺里的砂石也除不干净……”
颉利可汗猛地站起身,腰间的弯刀发出 “哐当” 的声响:“废物!三百多个唐人皂匠,竟然连这点事都办不成!” 他一脚踹翻案边的铜壶,浑浊的马奶酒洒了一地,“再给他们三天时间!若是还造不出能炸穿铁甲的‘惊雷’,就把他们全都扔进狼窝!”
谋士吓得连连后退,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是,是!属下这就去传令!”
牙帐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枯草和沙砾,打在毡房的毡布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像无数只手在拍打。颉利可汗重新拿起那块香皂,对着篝火仔细端详,仿佛想从里面看出大唐强盛的秘密。皂体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那精美的花纹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