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东宫眼线的困惑

小张子眯着眼看了半天,突然嗤笑一声,唾沫星子喷在小李子脸上:“定是他往水里加了东西,想装样子骗咱们。放心,石灰的烈性能藏一时,藏不了一世,过两天准保泛白,到时候别说胡椒,草都长不出来。” 他拍了拍小李子的肩膀,力道重得像打板子,“咱啊,就等着看好戏吧。”

可接下来的两天,小李子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像被人用线勒住了似的。

第二天清晨,露水还挂在草叶上,他刚爬到树上,就看见李杰蹲在地里,用手指捻着土块往嘴里送 —— 这举动吓得他差点从树上掉下来,赶紧抱住树干,树皮的纹路硌得手心生疼。只见李杰嚼了嚼土,竟点了点头,脸上还露出笑,像是在尝什么美味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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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绝对是疯了!” 小李子在麻纸上用力划着,炭笔都快被他戳断了,“辰时,李杰食土,面有喜色,状若癫狂,似得奇味。” 他哪里知道,李杰是在尝土壤的涩味轻重,那口土的涩味比昨日淡了三成,正是豆饼发酵起效的征兆 —— 有机酸正在悄悄中和着土壤里的强碱。

午后突降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树叶上 “沙沙” 响。小李子躲在树洞里约莫半个时辰,腿都麻了。雨停后再看试验田,他惊得差点喊出声 —— 那些埋过豆饼的地方,竟冒出密密麻麻的小气泡,像水开了似的,土面上还浮着层薄薄的白沫,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

“这是…… 这是啥?” 他慌忙摇醒打盹的小张子,对方的口水都流到了衣襟上,“土里冒泡了! 跟熬粥似的! 还泛白沫! 莫不是有啥妖气?”

小张子打着哈欠看了眼,不耐烦地挥挥手,把小李子的手打开:“定是豆子烂了,发臭才冒泡,有啥稀奇? 等烂透了,这地更没法种,臭得能熏死耗子。”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呼噜声打得震天响,没看见小李子偷偷在纸上写:“土中冒泡,泛白沫,似有妖气,需速报殿下。” 这次没敢涂掉,只是字迹潦草得像鬼画符。

第三天破晓,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小李子的麻纸已经记满了三页。他盯着试验田的眼睛布满血丝,眼下挂着青黑,活像只熬了夜的猫头鹰。最让他费解的是,那片被撒了双倍灰、埋了碎豆的土地,竟隐隐透出黑褐色,不再是之前的灰白,踩上去松松软软,连空气里的涩味都淡了,混着点淡淡的酸气,像酿坏了的醋。

李杰又拿出了 “变色帛”。这次,帛片插进土里,只泛出淡淡的蓝,边缘甚至带了点黄 —— 系统面板上的 pH 值显示 7.5,正好落在胡椒适宜生长的范围内。

“成了!” 试验田里传来李杰的喊声,那声音里的兴奋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像个中了状元的举子。只见他挥着木耙子,指挥狱卒们开始平整土地,动作麻利得像早就胸有成竹,连垄沟的宽度都量得丝毫不差。

小李子手里的炭笔 “啪” 地掉在地上,在麻纸上砸出个黑印,像滴凝固的血。他盯着那片黑褐色的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像被人塞进了一团乱麻 —— 石灰明明撒了那么多,怎么会突然失效? 双倍的灰、烂掉的豆,这些看似疯癫的举动,难不成真有什么门道? 他想起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过,有些奇人能 “以毒攻毒”,难不成这姓李的就是这种奇人?

“不行,得赶紧回东宫报信!” 他捡起炭笔,手还在抖,在麻纸最后写下:“三日之间,土色转黑,验土帛色黄,李杰状若得计,其法诡异,非寻常农术,似有秘法。” 字迹潦草得像鬼画符,透着他心里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