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笑了笑,没接话。他知道老工匠说的是实情。在这个农耕为本的时代,一件趁手耐用的农具,对农户而言意味着一家人的温饱。他转身回屋时,看到司农寺的灯还亮着,几个小吏正在连夜统计新犁的需求清单,算盘珠子打得噼啪作响。
“洛阳要加订两百具,” 一个小吏高声念着,“齐州说上次发的五十具不够用,让咱们优先给他们发一批。还有岭南那边,刺史特意写信来说,他们的水田淤泥厚,问新犁能不能再改进一下犁头的角度。”
另一个小吏埋头记录,笔尖在纸上划过:“记下了。对了,防锈漆试制成功的事,要不要立刻报给陛下?”
李杰摇摇头:“等批量生产再说。眼下先把带倒钩的铁销赶制出来,替换掉库存所有新犁的铆钉。告诉冶铁监,三天内必须完成,耽误了农时,谁也担待不起。”
“是!” 小吏们齐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股劲。
夜色渐深,李杰坐在灯下翻看各地的农情奏报。青州的奏报里说,用了新犁的农户已经开始播种冬小麦,比往年提前了足足五天;幽州的军屯传来消息,士兵们用新犁开垦了荒田百亩,将军特意画了幅《垦荒图》送来,画上的士兵们正推着贞观犁欢笑耕作。
他拿起那幅《垦荒图》,指尖拂过画上的犁铧。忽然想起白天在太极殿,李承乾被拖出去时那怨毒的眼神。他知道,这场较量远未结束。东宫虽然失了权,但盘根错节的势力不会轻易消散,那些被调回长安的旧部,此刻说不定正在某个角落密谋着什么。
但他并不畏惧。就像这新犁上的防锈漆,能抵御风雨侵蚀;带倒钩的铁销,能防住暗中的破坏。他手里的技术,便是最坚硬的铠甲。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 —— 咚 ——”,已是三更天。李杰吹灭烛火,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他知道,明天一早,又会是忙碌的一天。推广新犁的路还很长,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但只要看着农户们丰收时的笑脸,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他躺在床上时,脑海里的系统面板还亮着。【防锈漆配方】下面多了一行小字:【技术迭代进度:35%】。他知道,这意味着离下一项技术解锁又近了一步。或许是能让粮食增产的肥料,或许是能织布更快的纺车,无论是什么,都将为这个时代带来新的改变。
隔壁房间传来小吏们打盹的鼾声,均匀而踏实。李杰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他仿佛看到无数具涂着防锈漆的贞观犁,正在大唐的田野上翻耕出金色的浪涛,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影,终将被阳光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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