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抱拳应道:“属下遵命!”
密室里的烛火突然 “噗” 地爆出个灯花,将众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更长。李承乾看着眼前这些杀气腾腾的亲信,忽然觉得掌心的伤口不再疼痛,那几滴落在《农桑要术》上的血珠,仿佛化作了胜利的朱砂痣。
“事毕之后,” 李承乾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所有人立刻撤回东宫,不得互相联络。若有人被抓,” 他目光如刀扫过众人,“须得咬紧牙关,莫要牵扯旁人。”
杜荷适时补充:“臣已备好毒药,若事败被擒,可自行了断,保全家眷。” 他从袖中摸出几个黑瓷小瓶,摆在每个人面前,瓶身贴着个小小的 “速” 字。
众人拿起瓷瓶,指尖触到冰凉的釉面,密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没人说话,但彼此眼中的决绝已经说明了一切 —— 他们这条船,已经和李承乾绑在了一起,要么乘风破浪,要么一同沉入水底。
李承乾最后看了眼墙上的影子,那些扭曲的形状此刻竟像是在朝他跪拜。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父皇教他射箭,说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那时他以为说的是战场厮杀,如今才明白,朝堂和宫闱比战场更凶险,而李杰,就是他必须射落的那匹领头马。
“散了吧,” 李承乾挥了挥手,语气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各司其职,三日后听我号令。”
众人鱼贯而出,狭窄的通道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赵虎最后一个离开,临走前担忧地看了眼李承乾,却被太子冰冷的眼神逼退。
密室里只剩下李承乾一人,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拿起那本《赵高传》,指尖划过 “指鹿为马” 四个字,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的密室里回荡,带着几分疯狂,几分绝望。
“父皇,别怪儿臣,” 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是你逼我的。”
夜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烛火猛地一斜,险些熄灭。李承乾伸手护住火苗,掌心的伤口被火烤得微微发烫,那点灼痛却让他感到一种病态的清醒。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密室墙角的阴影里,一只蜘蛛正从蛛网中心爬过,蛛丝上沾着的火星缓缓熄灭,像一个无人察觉的预兆。而此刻的香皂工坊里,李杰正和工匠们调试新造的蒸汽搅拌锅,压力表上的指针缓缓上升,发出细微的 “嘶嘶” 声,像是在为三日后的风暴预热。
东宫的烛火依旧摇曳,将密室的黑暗烧出一个个小小的窟窿,却照不亮那些藏在人心深处的鬼胎。长安城的夜色越来越浓,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正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悄然酝酿,只待三日后的月黑风高夜,便要化作吞噬一切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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