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士兵手忙脚乱地跑去拿抹布,回来后蹲在地上,用抹布使劲擦拭着地上的火油。但火油渗透性极强,很快就渗进木头里,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是在啃噬着门板。一股浓烈的油味弥漫开来,带着点辛辣的气息,闻起来格外刺鼻,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柴房的老卒被响声惊醒,他住在柴房旁边的一间小屋里,是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花白,像一蓬乱糟糟的茅草,脸上布满了皱纹,深深浅浅的,记录着岁月的沧桑。他在东宫待了三十年,从太宗时期就在这里,见过不少风风雨雨。此刻他披着件破旧的棉袄,棉袄上打了好几个补丁,颜色也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他眯着眼睛,疑惑地看着满地的火油和忙碌的众人,声音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这是咋了?大半夜的,吵吵闹闹的。”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火油坛,脸上露出更加疑惑的神情,“东宫烧柴,要这么多火油做什么?这东西金贵得很,都是军用的,咋能随便往柴房里搬?”
李元昌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像盯着一只碍事的苍蝇,他死死地盯着老卒,语气里带着威胁:“不关你的事,回去睡你的觉!再多嘴,仔细你的皮!”
老卒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但他还是嘟囔了一句:“怪哉,哪有烧柴用这么多火油的…… 这不合规矩啊……” 他摇摇晃晃地回了自己的小屋,佝偻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却没看到李元昌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狠厉,像暗夜里的狼光。
第二天一早,老卒的疑问就传到了李元昌耳中 —— 原来他跟相熟的侍卫闲聊时说了这事,还说觉得这事透着古怪,怕不是要出什么乱子。此时李元昌正在用早膳,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有凉拌藕丝、酱肉、鸡蛋羹,还有一碗小米粥。他正用玉筷夹起一块酱肉往嘴里送,听到侍从的禀报后,手里的玉筷 “啪” 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截。
“废物!一群废物!” 他一脚踹翻了食案,碗碟碎了一地,小米粥溅了侍从一身,滚烫的粥液让侍从忍不住 “嘶” 了一声,却不敢动弹。李元昌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像一头愤怒的野兽,“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个老东西都看不住,还能干成什么大事!”
侍从吓得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几乎要碰到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李元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发怒解决不了问题。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决绝。“去,” 他对心腹赵虎说,赵虎是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脸上有一道疤痕,是跟着李元昌多年的亲信,“把那个老卒打发到城外看坟,就说他年纪大了,在东宫辛苦多年,该享清福了,陛下仁慈,特准他去城外看守皇家祖坟,也算是份美差。”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告诉他,若是敢多嘴,就让他永远留在坟地陪死人,没人会知道。”
赵虎领命而去,他知道该怎么做。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像是完成了什么得意的任务:“殿下放心,老卒已经走了。那老家伙一开始还不愿意,说在东宫待惯了,不想走。我把殿下的话一说,他吓得脸都白了,临走时腿都软了,尿了裤子,保证不敢乱说话,还一个劲地磕头谢恩呢。”
李元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走到柴房门口,看着那些密封好的火油坛,坛口的木塞被重新塞紧,外面还用泥封了起来,防止泄漏。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坛身,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李杰,你的死期近了,等着吧,很快你就会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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