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所有的陌刀都被传进了东宫。杜荷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对赶车的赵虎说:“你先回去,把马车处理干净,马车上的痕迹都要擦掉,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把马车赶到城南的废弃窑厂烧掉,烧干净点,连木屑都别剩下。”
“是,驸马爷。” 赵虎点点头,声音低沉而沙哑。他赶着空马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巷,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杜荷则转身钻进了狗洞,里面果然像他说的那样隐蔽。他匍匐着前进,爬了大约十几步,就到了东宫的院子里。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盏灯笼在远处亮着,发出昏黄的光芒,将树木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一个个扭曲的鬼影。
侍卫们正抱着陌刀往地窖的方向走,他们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地窖在东宫的一个偏僻角落,那里平时很少有人去,长满了杂草。入口被一块巨大的石板盖着,石板上还堆着一些杂物,有破旧的木箱、腐烂的稻草,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垃圾堆,谁也不会想到下面会有一个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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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合力掀开石板,石板与地面摩擦,发出 “嘎吱” 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他们连忙加快动作,掀开石板后,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阴冷的寒气从里面冒出来,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让人不寒而栗。
“都进去,小心点。” 杜荷低声说道,声音压得很低,只有身边的侍卫能听到。
侍卫们抱着陌刀依次钻进地窖,杜荷紧随其后。地窖里比外面更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闻到浓郁的霉味和泥土腥气。有人点燃了一支特制的短烛,烛火只有豆粒大小,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周围三尺之地,却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奇形怪状,贴在潮湿的墙壁上微微晃动。
墙壁上渗着细密的水珠,用手一摸能感觉到刺骨的冰凉,指尖划过之处留下一道水痕。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腐叶,踩上去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像有无数虫子在脚下爬动。侍卫们抱着陌刀的手臂肌肉紧绷,粗布包裹的刀身偶尔碰撞,发出沉闷的 “咚咚” 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往这边走。” 杜荷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烛火走到地窖深处。墙角堆着半塌的木架,上面散落着几个破陶罐,其中一个罐口还插着干枯的芦苇,想来是早年储存过冬蔬菜用的。他弯腰挪开最底下的陶罐,露出一块边缘磨损的青石板,石板四角各有一个凹槽,显然是特意打造的机关。
两个侍卫上前,手指抠进凹槽用力上提,石板发出 “嘎啦” 的声响,缓缓露出底下的暗格。暗格约莫丈许见方,四壁用糯米灰浆浇筑过,异常坚固,只是常年不见天日,内壁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摸上去滑腻腻的。
“都放这里,轻拿轻放。” 杜荷示意众人将陌刀递进去。侍卫们依次弯腰,将裹着粗布的陌刀小心码放,刀身碰撞的闷响在暗格里回荡,激起细碎的尘土。六十把陌刀码放整齐后,几乎占满了整个暗格,只在边缘留下一道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