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了挥手:“把他带下去。关进‘静魂塔’,用镇魂石和缚魂链锁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不得取出他体内的镇司印残片!”
“长老!”林薇急了,上前一步,“夏树他…他现在需要的是治疗和静养,不是囚禁!”
“治疗?”长老的眼神锐利如刀,“他现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范无咎,你和谢必安,擅自行动,动摇军心,即日起,禁足思过。楚瑶,带楚云回去养伤。其他人,各司其职。”
冰冷的命令,不带一丝人情味。
林薇还想争辩,却被楚瑶死死拉住。她看着夏树被几名执法堂的弟子用特制的缚魂链捆住,拖向那座阴森的静魂塔,胸口一阵窒息。
夏树在担架上,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眼神空洞,没有焦距,仿佛一个精致的人偶。他看着林薇,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林薇的眼泪,再一次无声地滑落。
静魂塔,是灵枢阁用来囚禁最危险亡魂的地方。而现在,他们把自己人,也关了进去。
回到房间,胖子默默地给夏树留下了一壶温好的酒,放在门口。小雅把那把破刀放在了夏树的床头。
没有人说话。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每一个人。
楚瑶看着昏迷的楚云,轻声说:“姐,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楚云摇了摇头,眼神复杂:“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夏大哥他…不是故意的。”
谢必安坐在窗边,看着天边的月亮,喃喃道:“他不是疯了。他是…害怕了。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害怕伤害到我们。所以,他用那种方式,保护了我们。”
林薇坐在夏树的床边,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她想起在鬼哭山祭坛上,夏树用尽全力举起镇司印,挡在他们身前的样子。
那个样子,绝不像是疯了。
那是一个…在绝境中,宁愿燃烧自己,也要护住同伴的傻瓜。
“夏树…”她轻声说,“你醒过来,一定要告诉我…你到底…变成了什么。”
静魂塔深处,夏树躺在冰冷的石床上。缚魂链锁住了他的四肢和魂体,镇魂石散发着幽光,压制着他体内狂暴的力量。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那唯一的小窗透进来的月光。
他能感觉到,那些力量还在他身体里。混沌灵烬、孟婆血脉、镇司印的残力…它们没有消失,只是暂时沉寂了。像一群被关进笼子的野兽,耐心地等待着下一次冲出牢笼的机会。
他抬手,看着掌心。那里,曾经有过温暖的魂力,有过救赎的力量。
现在,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疯狂的种子。
而他知道,只要他活着,这颗种子,就随时可能发芽。
代价,才刚刚开始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