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山顶沉思,初心与未来的“对话”

云栖村的深夜静得能听见风的呼吸。陆砚辞踩着后山的石阶往上走,石阶上还沾着傍晚的露水,踩上去微凉,鞋底偶尔蹭到松动的碎石,发出“沙沙”的轻响,在万籁俱寂里格外清晰。他没开灯,借着漫天星河的光辨路——今晚的星星格外亮,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银河的轮廓隐约可见,垂在山顶的方向,仿佛伸手就能触到。

走到山顶时,夜风刚好裹着稻田的潮气吹过来,掀起他的衣角。他停下脚步,靠着一块被岁月磨平的青石坐下,青石上还留着白天太阳晒过的余温,暖乎乎地贴着后背。低头往下看,整个云栖村都沉在夜色里,只有零星的灯火亮着:张婶家的灯还没熄,窗纸上映着她缝补的影子;村小的“麦浪书屋”亮着一盏小夜灯,是校长怕孩子们第二天来早了摸黑;远处米酒坊的烟囱偶尔飘出缕薄烟,混着夜风里淡淡的酒香。

这些细碎的灯火,和头顶璀璨的星河遥遥相对,像把人间的暖,和宇宙的广,轻轻叠在了一起。陆砚辞摊开手心,里面放着孩子们送的那幅“稻田飞船”画——画纸被他小心地折了两道,边角却还是沾了点泥土的痕迹,画上的太极飞船涂着明黄色,稻田是金灿灿的,连星星都画成了稻穗的形状。他指尖轻轻拂过画里的飞船,仿佛能摸到孩子们下笔时的认真,心里软得像被夜色泡开的糖。

过往半年的日子,忽然像电影慢镜头一样,在脑海里铺展开来——

是蘑菇屋的清晨,他刚煮好粥,就被节目组的镜头围了上来,“陆砚辞隐居云栖村”的消息瞬间刷屏,全网的震动像潮水一样涌来,他却只是平静地把粥盛给黄垒,说“先吃饭”;

是和流量团队交锋的那天,对方拿着“数据至上”的方案逼他改剧本,他把《逆光》的乐谱拍在桌上,说“作品不是用来刷数据的”,后来行业整肃的消息传来,他看着新闻,只是默默给程砚秋发了句“以后好作品能少些阻碍了”;

是老友们来探班的那个清晨,程砚秋抱着“知音”吉他站在槐树下,赵本山扛着酸菜坛喊他“阿辞”,黄博打开木匣子露出老胶片,那些十年前的旧时光,像被风吹散的雾,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是在书房里摊开《星尘归途》手稿的夜晚,他画了一遍又一遍太极飞船的草图,写“白泽听不懂谎言”的桥段时,想起云栖村村民的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是和程砚秋聊《溪畔》专辑,两人坐在溪边,他哼着《稻田来信》的调子,程砚秋随手弹起吉他,溪水的声音刚好成了伴奏……

这些画面里,有喧嚣,有平静,有争执,有温暖,可回想起来,心里却没有一丝杂乱。陆砚辞的嘴角,在夜色里不自觉地扬起,那不是刻意的笑,是从心底漫出来的平和与满足,像山顶的星河一样,安静却明亮。

他闭上眼睛,在心里和自己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

“当初躲到云栖村,是怕被娱乐圈的浮躁裹住,怕写不出真诚的故事。那时候只想守着这片稻田,写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