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辰抵达瑞士庄园时,已是凌晨。天际泛着鱼肚白,雪山顶端染上了第一抹金辉。他风尘仆仆,下颌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底带着连日鏖战的疲惫,但步伐依旧沉稳迅捷。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凭着记忆和权限,径直走向林清音的房间。推开虚掩的房门,室内还残留着暖气和一丝她身上特有的清淡馨香。
林清音和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只搭了条薄毯,手里还捏着《回声》的最终版乐谱,显然是在等他时体力不支睡着的。窗外的微光映在她安静的睡颜上,长睫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
江以辰的心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和心疼填满。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蹲下身,指尖极轻地拂过她的脸颊。
林清音睡眠很浅,几乎是立刻醒了过来。朦胧间看到蹲在眼前的人影,她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那张刻入骨髓的俊脸时,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学……长?”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不确定,仿佛怕这只是一个美梦。
“嗯。”江以辰低低应了一声,伸手将她连人带毯子一起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他把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让他魂牵梦萦的气息,声音闷闷的,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确认,“我回来了。”
真实的体温,熟悉的气息,强有力的拥抱……这一切都告诉林清音,不是梦。她用力回抱住他,眼眶瞬间就红了,连日来的担忧、思念、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将脸埋在他带着室外寒气的西装面料上,声音哽咽:“你吓死我了……”
江以辰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拥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以此确认彼此的真实存在。
过了许久,他才微微松开她,低头,捧起她的脸,目光如同最深沉的夜,里面翻涌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和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深情。他没有给她任何准备的时间,直接低头,攫取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往日的温柔缱绻,带着一种近乎凶猛的掠夺和确认,充满了分离期间压抑的所有焦虑、思念和占有欲。唇齿交缠间,是烟草的淡淡苦涩(他熬夜处理危机时抽的)和她清甜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