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也无法控制的疯狂姿态!】
【彻底燃烧,爆炸,升腾了起来!】
他想起了政委伊凡,在战斗开始前那些虽然冰冷,但却又充满了一种令人无法抗拒力量的战前动员。
“士兵们!记住你们的使命!记住你们的忠诚!你们是帝皇的利刃!是帝国不朽的基石!”
他想起了那些,在之前的战斗中为了掩护他这个“拖油瓶”而一个个惨死在“疫乱者”那锋利骨爪与狰狞巨口之下的老兵汉克。
重机枪手奥拉夫、
以及其他那些他甚至还来不及记住他们名字的昔日战友。
他甚至想起了自己那早已在记忆中变得模糊不清的,远在那颗可能早已被战火吞噬的故乡星球之上的年迈的父母与年幼的弟妹。
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却又,无比熟悉的情感。
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水!
又如同爆发的休眠火山!
瞬间冲垮了他内心那早已被无尽的恐惧与绝望,所彻底占据的脆弱的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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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
责任?
愤怒?
仇恨?
亦或是……
某种更加原始也更加纯粹的本能?
米勒已经分不清了。
他只知道在这一刻。
他不想死。
至少不想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卑微的,等待被屠宰的可怜虫一样毫无尊严地窝囊死去!
他要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徒劳的挣扎!
哪怕只是在这片早已被神遗弃的,绝望的血肉磨坊之中!
绽放出一朵转瞬即逝的,微不足道的属于凡人的小小的浪花!
他猛地从地上捡起了一枚之前某个不知名的战友在临死前,因为没能及时拉开引信而遗落在他脚边的,沾满了凝固的鲜血与,脏的泥浆,却依旧闪烁着致命的危险红光的——
帝国制式,“克拉克”型,反坦克手雷!(Krak Grenade)
这种专门用来对付重型装甲单位的高爆破甲手雷。
其内部装填着足以将一辆奇美拉步兵战车的正面装甲,都炸出一个巨大窟窿的高浓度,塑性炸药!
对于血肉之躯而言。
其威力不亚于一颗小型的战术核弹!
然后!
在那头不可一世的瘟疫污染巨怪正准备迈开它那沉重的步伐,去享用它那美味的政委点心的巨大身影,从他面前缓缓走过的瞬间!
在政委伊凡那把因为失去了主人,而静静地斜插在不远处的泥泞之中。
剑身上那高速旋转的合金链齿,依旧在发出着不甘的悲鸣的动力链锯剑,所折射出的那,最后一抹冰冷的死亡寒光的映照之下!
列兵米勒!
这个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一直被所有人,都认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卡迪安新兵蛋子!
他用尽了他那早已被恐惧与绝望,彻底掏空了的瘦弱身躯之中所能爆发出的最后一丝属于“人类”这个渺小而又顽强的种族的——
勇气!与愤怒!
他猛地,拉开了手中那枚反坦克手雷的保险拉环!
然后!
向着那个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而暂时忽略了他的存在的瘟疫污染巨怪那如同小山般巨大的毫无防备的赤裸背部!
狠狠地!
不带一丝犹豫地投掷了出去!
【共感影像的画面,在这一刻以一个充满了史诗感与宿命感的超级慢镜头定格在了——】
【那枚拖曳着绝望的死亡尾焰的反坦克手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充满了优美的抛物线!】
【以及列兵米勒那张沾满了鲜血与泥污年轻稚嫩的脸上,所绽放出的那个释然的解脱微笑!】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都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只剩下那枚反坦克手雷,在空中无声地旋转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