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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他们要拿走钥匙……销毁证据?还是……伪造现场?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粗暴地拖拽起来。那双冰冷有力的手拖着他,在地面上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方向……是朝着档案库深处……那个白天刚刚发生过渗漏的B区!
冰冷、浑浊的雨水……清源河……王建设……不会游泳……
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划过黑暗,随即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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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丝,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银针,持续不断地扎在王磊的脸上、脖颈里。他站在省档案馆(档案局)主楼门口那片空旷的院子里,高大的老樟树湿漉漉的枝叶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哀鸣。他没有打伞,深色的夹克已经湿透大半,紧紧贴在身上,带来刺骨的寒意。但他似乎毫无所觉,只是微微仰着头,望着三楼那扇属于李成栋新办公室的窗户。
窗户一片漆黑。
他在等。从下午离开档案库后,他就一直通过各种渠道密切关注着这里的动静。那通打到李成栋家里、属于郑国富的诡异电话,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比他预想的要大。他动用了父亲遗留的最后一点人脉关系网,得到的反馈是:郑国富,清源市检察院那位主管反贪的副检察长,下午在市郊一条偏僻公路上遭遇严重车祸,肇事车辆逃逸,郑国富重伤昏迷,正在市医院ICU抢救,情况极其危殆。
巧合?王磊的嘴角向下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郑国富下午还在打电话警告李成栋,晚上就出了“车祸”?这分明是灭口!
而李成栋,在接到那通警告电话后,竟然不顾一切地深夜冒雨返回档案局?他要去干什么?那张关键的卷宗,那份暴露了时间漏洞和证词矛盾的事故报告,他已经拿到了复印件。李成栋如此急切地返回,只能是为了那份报告本身,或者……是去寻找更多被掩盖的痕迹!
王磊的眼神在冰冷的雨水中闪烁着锐利的光。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李成栋此刻就在那栋如同巨大坟墓般的建筑里,就在那个存放着三十年前亡魂秘密的档案库深处!他在做最后的挣扎?还是在试图毁灭什么?
不能再等了!王磊深吸一口带着雨水腥冷的空气,迈开脚步,朝着主楼大门走去。他必须进去!必须找到李成栋!
“同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门卫室值班的老头探出头,警惕地看着这个深夜造访、浑身湿透的年轻人。
王磊掏出自己的工作证,还有那份盖着清源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和市委宣传部红章的调阅申请副本,语气冷静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官方口吻:“清源市地方志办公室,王磊。有紧急公务需要进入档案库,补充调阅关键材料。这是手续。”他特意将“紧急公务”和“关键材料”咬得很重。
老头接过证件和文件,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公章和签名,又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王磊。那眼神似乎在说:大半夜的,还下着雨,什么公务这么急?
“李副馆长……他好像还在里面?”王磊不动声色地加了一句。
老头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哦……李副馆长啊,他晚上九点多就开车回来了,说是落了重要东西在库房,急匆匆就进去了……一直没见他出来呢。”
进去了!而且一直没出来!
王磊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开门!让我进去!”他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
老头被他的气势慑住,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钥匙串,打开了主楼沉重的玻璃门锁。
王磊立刻推门而入。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一盏盏亮起,惨白的光线照亮空无一人的走廊。那股浓重的故纸堆气息扑面而来,在深夜里显得格外阴森。他目标明确,直奔通往地下档案库的水泥坡道。
坡道口的防火门虚掩着!锁孔上还插着一把钥匙!正是档案库专用那种黄铜钥匙!
王磊的心跳骤然加速!他一把拉开门,阴冷刺骨的寒气夹杂着浓重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淡薄的怪异气味(后来他才意识到那是乙醚)扑面而来!他毫不犹豫地冲下坡道,打开了库房的照明总闸。
“啪!”
惨白的灯光瞬间将巨大的地下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王磊的目光如同鹰隼,迅速扫视!巨大的密集架如同沉默的钢铁森林,恒温系统的嗡鸣是唯一的背景音。一切似乎……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