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开始出现极其不自然的、细微的抽搐，并非源自神经反射，更像是肌肉纤维在某种错误指令下的无序痉挛。他的体温在冰冷与异常的灼热之间快速波动，皮肤表面时而渗出冰冷的汗珠，时而又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更令人骇然的是，他原本平稳（ albeit微弱）的呼吸节奏，彻底乱了。时而会陷入长达数十息的窒息般的停顿，仿佛生命之火随时会熄灭；时而又会猛地抽吸一口长气，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嗬嗬声。

“文渊！文渊你怎么了？！”苏小婉被这突如其来的可怕变化吓得魂飞魄散，她紧紧握住他冰冷而颤抖的手，连声呼唤，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她能看到他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快速地、无规律地转动，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无比恐怖而混乱的噩梦。

她慌忙唤来军医，军医把脉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这……这脉象……乱如麻絮，时有时无，忽而沉潜如坠深渊，忽而亢奋如沸鼎……这绝非寻常病症！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脉象！”军医的声音充满了惊骇与无力，“这……这像是……像是他的身体内部，有什么东西在……打架？在崩溃？”

他无法理解，只能感受到那生命体征的极度紊乱与不可预测。

与此同时，在无人能感知的层面，那系统的乱码开始产生一些极其微小、却真实存在的“溢出”效应。

桌案上，一盏油灯的灯焰，毫无征兆地猛然蹿高，发出刺目的白光，随即又骤然缩小，变得如同绿豆般微弱，明灭不定，仿佛能量的供给被某种东西胡乱地掐断又接通。

墙角，一只原本安静结网的蜘蛛，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在自己的网上高速、无意义地来回爬动，划出一道道混乱的轨迹，最终猛地僵住，坠落在地，八脚微微抽搐。

甚至苏小婉自己，在某一瞬间，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毫无来由的心悸与头晕，眼前的事物出现了极其短暂的重影与扭曲，仿佛世界的底层规则在那一刻微微松动了一下。

这些现象分散而微弱，转瞬即逝，在巨大的恐慌中容易被忽略。但它们真实地发生了，如同系统崩溃时溢出的、扭曲的电火花，灼伤了现实那单薄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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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李文渊的意识深处，那乱码的风暴愈演愈烈。

**【&%$#@! 记忆碎片……提取错误……强行载入……】**

破碎的画面如同被撕碎的胶片，胡乱地拼接在一起——前世的电脑屏幕与北蛮的苍狼图腾重叠；鲱鱼罐头的臭味与朝堂的檀香气混合；霍云坚毅的面容与系统那“人工智障”的卡通形象交替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