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屏息凝神,躲在树后暗暗观察的银蝶,见李洵龙行虎步,意气风发地被贾珍父子送走,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她望着那气宇轩昂不可一世的背影,眼波盈盈,几乎要滴出水来。
心中暗忖,来日方长,奶奶既是王爷的人了,自己作为心腹大丫鬟总有近水楼台先得月沾得雨露的一天。
想到此处,银蝶脸颊不由滚烫。
幸而贾珍父子为行此献妻的丑事,早将天香楼附近清得干干净净,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银蝶定了定神,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上二楼,轻轻推开那扇弥漫着浓郁石楠花气息的小门。
嘎吱……
“是谁?!”里面传来一声尤氏惊悸的低喝。
只见尤氏已歇息了片刻,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理妆。
镜中人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憔悴晦暗,一张俏脸白里透红,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眼角眉梢都透着满足的眷念之情。
简直容光焕发,脱胎换骨,仿佛吸饱了晨露的海棠娇艳欲滴。
竟比吃了十全大补丸还灵验百倍!
银蝶不由得一怔。
没想到王爷还有这等奇效?她只尝过假把式,哪知真章的灵活。
待看清是自己的心腹丫鬟银蝶之后,尤氏紧绷的肩颈才松弛下来。
她娇嗔地横了银蝶一眼,扭了扭酸软的腰肢,又坐直了些,慵懒的埋怨道:
“小蹄子你还愣在那做什么?快些来,背上我够不着,拿那盒上好的茉莉香粉给我仔细遮上了,莫要露出半点马脚……”说着,便动手褪下半边衣衫,露出一截香肩来。
“嘶~~”
银蝶凑近一看,倒抽一口冷气。
骇然发现那原本光洁如玉的肩背上,竟布满了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嫣红印记。
直看得银蝶面红耳赤,心如擂鼓,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尤氏见银蝶看得呆愣,又羞又恼地啐了一口:
“还不快动手,一会儿还要去西府露脸,你也知道那凤辣子惯是眼尖嘴利,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儿,若被她瞧出半分端倪,还不知要编排成什么样,敲诈多少好处去呢!”
尤氏嘴上虽是埋怨,偏那眼角眉梢,连说话的尾音都是化不开的满足与眷恋,仿佛仍在回味方才的惊涛骇浪。
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原瞧着王爷年轻俊朗,只当是个知情识趣,温柔轻待懂怜香惜玉的……谁知他竟……竟是个铁打的金刚,不知疲惫的大魔王!
哄得人上了贼船,任我如何讨饶……也……也不肯轻饶半分……”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又似回味战况。
银蝶见尤氏这般情态,非但没有半分委屈,反倒是一副食髓知味,甘之如饴的模样,心中不由大喜,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