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高门大户还会要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
便在此时。
一个低沉暗哑的嗓音,忽然传入了她耳中:
“姐姐。”
经历了羞恼,暗恨,各种复杂情绪,甄秋姮原本以为自己会受不得委屈选择一了白了。
可隐约猜出昨儿是李洵那混账以后,她反而有种释怀感。
乃至于知道此行京城,家中有意要为自己议亲,内心就更加有些莫名抵触了。
如今这错已经发生了,倒是能先堵住长辈的嘴,只说是忠顺王他惦记上了自己……
想来旁的世家知道后,便不敢再结亲……
顾不得百般不适,甄秋姮睁开眼睛侧头望去。
就见姐姐正闭着眼暗自伤心。
眼过之处,无不触目惊心。
她缓缓的坐直了身子,稳了稳呼吸,但仍旧会牵扯到那点儿伤痛,让她忍不住倒吸凉气。
又深深吸了口气,捡那尚算整齐的衣裳穿戴起来,扶着床柱,犹豫片刻,推了推姐姐北静王妃的肩膀。
“姐姐。”
听见妹妹轻唤自己,北静王妃一抹眼泪,侧过身子紧紧抱住甄秋姮,声音发抖道:“都是姐姐害苦了你。”
北静王妃清楚,自家水王爷与李洵,那是互相看不上眼的死对头。
李洵趁醉来折辱她,大抵是报复水溶,水溶做的那些事情自是瞒不过她这位枕边人。
只是她没想到李洵会用这种无耻的方法报复水溶!
可妹妹何其无辜,竟也被卷入这场肮脏的报复之中,无辜丢了清白之身。
偏生这种事儿她身为王妃,为了王府和甄家的颜面,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下去,是万万不能声张出去的。
甄秋姮被姐姐紧紧抱着,感受到姐姐身体的颤抖和滚烫的泪水,她微微摇了摇头,反过来安慰北静王妃,苦笑道:
“姐姐不必自责,便是、便是没有昨天的事,早晚……我也逃不出那登徒子的手掌心。”
北静王妃闻言,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妹妹,惊讶道:“妹妹此话何意?难道他,他早就对你?”
她想起李洵之前下江南时,曾故意刁难过甄家,难道那时他就盯上了容貌不俗的三妹妹?
甄秋姮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
事到如今,她也不打算再瞒着姐姐了,低声道:
“姐姐,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在问了,总之我横竖不会嫁人便是,若催促的实在紧,我把李洵搬出去当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