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壑市国声名远扬、才情卓绝的诗界泰斗——那兰图。先生诗才横溢,笔下诗文意境深远,引人入胜。今日得先生前来,实乃我等之幸事。”
众人听闻此言,皆面露肃然之色,纷纷不自觉地挺直了身躯,眼中满是敬重。
原本还熙熙攘攘、交头接耳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众人如同潮水般向两侧分开,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那兰图走到台前,双手交叠于身前,朝着萨兰嫣躬身行礼:
“得陛下如此谬赞,折煞老夫啊!”
萨兰嫣呵呵一笑,抬手虚扶,道:
“先生过谦了,您在诗坛的地位,犹如巍峨高山,令人仰止,那就烦先生移步至字前,以定今日诗文之胜负。”
“喏!”
那兰图缓步上前,负手而立,目光在两幅诗笺上流连许久,忽而轻抚长须,朗声笑道:
“二位王子的诗才,皆如明珠生辉,令老夫如沐春风,沉醉其间,竟一时难决高下矣!”
言罢,他话锋一转,又道:
“然而,细品之下,风公子的诗句,字字含情,句句入心,于个人情感之抒发间,更似暗藏玄机,如清泉石上,泠泠作响,既涤荡人心,又予人以深邃之启迪,令人读罢,余韵绕梁,回味无穷。”
接着,其目光又落在都泽的诗上,缓缓言道:
“都公子的诗,亦如金玉掷地,字字珠玑,其情感之奔放,犹如江河奔腾,一泻千里,令人读之,心潮澎湃,感同身受。然而,相比之下,稍欠对人生的深刻探寻,略显单薄。”
话至此处,他轻轻摇头,面露惋惜之色。
“故而,老夫斗胆断言,今日的诗文比试,风子垣公子的诗,更胜一筹,实乃当之无愧的佳作也!”
言罢,他拱手向风子垣致意,面带微笑,尽显长者之风范。
“什么?怎么可能!”
都泽闻言,大惊失色,他虽被风子垣才情所震,却认为自己所作之诗与风子垣的相比,当在伯仲之间,远没有那兰图所言那般逊色。
他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若朶,只见若朶也气得直摇头,面色阴沉,似对那兰图之说法极为不认可。
而纳兰公主则长出一口气,心中暗喜,“终于扳回一局了!”
可令她更为欣喜的还在后面,那兰图又将目光投向风子垣的书法造诣之上。
只见他轻抬手指,缓缓划过风子垣手书,赞叹道:
“览此墨痕,既有山河之浩渺,又含细雨之柔情。字句斟酌间,隐透一种妙不可言的韵律,宛若天籁,和谐悠扬。行文走笔,古意盎然,典雅非凡,颇具上古遗韵之风骨。而最令人击节称赏者,乃此作中深藏不露的丰沛情感。于那看似质朴无华之笔墨深处,实则潜藏作者对人生百态之深刻体悟,对寰宇万象之独到洞见,以及对世间美好之矢志不渝的追寻与无尽憧憬。”
言罢,那兰图不看向萨兰嫣,呵呵一笑:
“风公子笔墨,气韵生动,较都公子而言,更胜一筹,令人叹为观止啊!”
萨兰嫣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却故作惊喜,轻拍玉手,笑道:
“听先生一席话,亦是种难得的享受!既然如此,我宣布,风子垣风公子连赢两局!”
语毕,萨兰嫣终是如释负重,长出一口气,身姿不自觉地坐直了几分。
而都泽听闻评判结果,面色瞬间涨红,心中自是不服气,
“我的诗书,如何逊色于那风子垣?真是气煞我也!”
此时的他却只能吃此哑巴亏,一肚子苦水往肚里咽。
然而,他不知的是,那兰图正是萨兰嫣事先请来的“托”儿,其目的便是要让风子垣赢得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