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音律大乱斗:太庙之巅的Battle

江屿白捂着被蜡丸砸出个小红印的额头,龇牙咧嘴。灰尘还在旧档库里弥漫,呛得人直咳嗽。他刚从那场“书架雪崩”里捡回条命,惊魂未定,脚边那颗沾满灰、刻着扭曲兽角符号的蜡丸就显得格外诡异。

“这……这啥玩意儿?”他弯腰想去捡。

周墨宣拄着粗木棍,刚才的滔天怒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硬生生打断,此刻也顾不上“尿炕图”的清誉了,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颗蜡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别动!”

福顺眼疾手快,拂尘一卷,像捞金鱼似的把那颗小蜡丸兜了起来,没让江屿白的手指碰到。“江大人,小心有诈!”他尖细的嗓音透着紧张,拂尘柄挑着蜡丸,凑到眼前仔细瞧,“这纹路……邪性!不像咱宫里的东西。”

江屿白缩回手,揉着额头:“哪儿飞出来的?书架塌的时候……好像……有东西砸我脑袋上了!该不会是哪位先帝显灵,嫌我太吵,给我个脑瓜崩吧?”他下意识地瞥了眼角落那堆充能矿石——手机依旧黑着屏,毫无动静。刚才是错觉?那抹幽蓝?

周墨宣用棍子尖点了点福顺拂尘上的蜡丸,眉头拧成了疙瘩:“此物藏于旧档深处……定非善类!福公公,速速呈予陛下!请太医令验看!”他喘着粗气,又狠狠瞪了江屿白一眼,“至于你!竖子!散布谣言辱我清名之事,待此间事了,老夫再与你算账!”说完,拄着棍子,一步三晃地往外走,背影倔强又虚弱,显然刚才那通追杀耗尽了病体刚攒下的那点力气。

福顺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用锦帕包好蜡丸,对江屿白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色,匆匆追着周墨宣去了。

旧档库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满地狼藉的旧书和倒塌的书架。江屿白看着那堆废墟,又摸摸额头的红印,心里那点“假情报”成功的得意劲儿早被砸没了,只剩下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感。乐瑶还没消息,周老气个半死,北狄探子不知道信没信那些“天蓬翻地”的鬼话,现在又冒出个来路不明的蜡丸……这感觉,就像他刚穿越过来,半夜撞见陛下蹦迪一样——刺激过头了!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走到角落的矿石堆旁,拿起那块冰冷的“板砖”手机,使劲戳了戳:“兄弟!刚才是你闪了一下不?给点提示啊!这蜡丸是充电宝还是炸弹啊?”手机毫无反应,死得透透的。

“得,靠人不如靠己。”江屿白认命地叹了口气,开始吭哧吭哧收拾倒塌的书架。不管那蜡丸是啥,日子还得过,奏折……啊不,是“假情报Rap”的传播事业,还得继续!

接下来的两天,江屿白化身“宫廷谣言总司令”,在福顺暗中支持下,指挥着他那支由“碎嘴子”小太监、八卦宫女和神秘货郎组成的“地下情报网络”,将“护国大阵一声吼”、“陛下唱歌摇天兵”、“蛮王夜尿画蛤蟆”等押韵段子,以瘟疫般的速度洒遍皇宫犄角旮旮和京城大小胡同。效果嘛……据前线(茶馆)线报,北狄探子们最近眼神迷茫,凑在一起嘀咕时表情十分之纠结,显然被这真假难辨、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的“秘闻”搅成了浆糊脑子。

然而,江屿白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信息污染战”开庆功宴,一个更炸裂的消息如同惊雷般劈了下来——北狄的精锐“噪音部队”,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京城!目标直指太庙!

消息是赵衍在“秘密基地”(原蹦迪小花园)紧急召见时亲口说的。皇帝陛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脚边还残留着几片踩碎的琉璃灯渣——显然,压力山大时蹦迪解压的老习惯又犯了。

“……据密报,北狄此次派出的,是其压箱底的‘巫鼓队’!”赵衍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领头的,就是那个敲邪鼓干扰战歌的大巫师!他们带了数面特制巨鼓,意图破坏‘谐律之枢’核心!”

江屿白听得头皮发麻:“破坏核心?他们想干嘛?让咱整个王朝的Rap仪式都跑调吗?”

“恐怕不止跑调!”福顺在一旁补充,小脸煞白,“周老说过,‘谐律之枢’乃护国大阵核心,若被破坏,轻则地脉紊乱,重则……山河倾覆啊!”他做了个“轰隆”倒塌的手势。

赵衍捏了捏眉心,看向江屿白、乐瑶(被紧急寻回,脸色苍白但眼神坚毅)和周墨宣(拄着拐棍,强撑着病体,老脸绷得像块铁板):“敌暗我明,且其鼓声邪异,常规军士靠近恐受其害。为今之计……只能靠你们了!”

他目光扫过三人:“周卿,你通晓核心构造,负责主控,按修复方案启动大阵防御!乐卿,你韵律天赋最佳,操控编钟阵列,敲击反制频率!江屿白……”赵衍顿了顿,眼神有点复杂,“你那‘板砖’法器,不是能放战歌吗?给朕开到最大音量!用那什么……《防噪神曲》当背景!扰乱敌鼓节奏!”

江屿白下意识摸了摸怀里依旧死寂的手机,心里直打鼓:“陛下……它……它最近在‘养病’,半死不活的……音量可能不太给力……” 万一关键时刻掉链子,放个哑炮,乐子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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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眉头一皱,还没说话,周墨宣却冷哼一声,拐棍重重一顿:“竖子!此乃国难当头!你那法器,就是块真板砖,也得给老夫敲出声响来!否则……哼!” 那眼神,分明在说“新账旧账一起算”。

乐瑶轻轻扯了扯江屿白的袖子,声音虽弱却坚定:“江大人,试试吧。你的‘神曲’……韵律虽古怪,但确有奇效,前线将士都靠它提气呢。”

江屿白看着皇帝陛下“你敢说不行就试试”的眼神,周老“你敢掉链子就死定了”的杀气,还有乐瑶带着期盼的小脸,一咬牙一跺脚:“得!臣……臣豁出去了!保证让它响!响得北狄蛮子怀疑人生!”心里却在哀嚎:兄弟啊兄弟,关键时刻你可千万给点力!不求你满血复活,吱个声就行啊!

是夜,月黑风高。

太庙广场,气氛肃杀到了极点,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高大的汉白玉石阶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冷光,四周埋伏着身披重甲、手持利刃的禁卫军精锐,赵衍一身玄色劲装,亲自坐镇,龙纹佩剑按在膝上,眼神锐利如鹰隼。福顺佝偻着身子,缩在皇帝侧后方,紧张得直咽口水。

广场中央,“谐律之枢”那座巨大的青铜共鸣柱,在黑暗中静静矗立,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江屿白、乐瑶、周墨宣三人,此刻就站在这巨兽的脚下——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周墨宣居中,面前是一个布满复杂音纹的青铜控制盘,他枯瘦的手指悬在几个关键节点上方,微微颤抖,不知是紧张还是病体未愈。乐瑶站在左侧一架经过特殊改装的巨型编钟阵列旁,手持特制的共鸣玉槌,凝神屏息,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江屿白则站在最右边,手里紧紧攥着他那块冰凉梆硬的“板砖”手机,手心全是汗。

“周老……咱……咱这‘音律大乱斗’,靠谱吗?”江屿白忍不住压低声音问,眼睛紧张地瞟着黑沉沉的四周。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还是只负责播放BGM的鸭子。

周墨宣眼皮都没抬,声音干涩紧绷:“竖子噤声!凝神感应!成败……在此一举!”他花白的胡子在夜风中微微飘动,老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但腰杆却挺得笔直,像一杆宁折不弯的老枪。

乐瑶轻轻碰了碰编钟边缘,发出一个极其轻微、几乎微不可闻的“嗡”声,低声道:“来了。”

话音刚落!

呜——嗡——!

一阵低沉、压抑、如同无数闷雷在地底滚动汇聚而成的巨大嗡鸣声,毫无征兆地从太庙四周的阴影中猛然炸开!那声音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瞬间碾压过整个广场!空气剧烈地震颤,地面上的细小砂砾疯狂跳动!

嗡鸣声中,夹杂着一种极其不规律的、令人牙酸的“咚咚”闷响,像是巨兽的心跳,又像是地狱的丧钟!正是北狄那面邪鼓的“咬魂”之音!

噗通!噗通!

几个离声源较近的禁卫军士兵,猝不及防,竟被这恐怖的声浪冲击得头晕目眩,脸色煞白,手中的兵器都差点拿捏不稳,单膝跪倒在地,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稳住!”赵衍低喝一声,声音也被那巨大的噪音压得几乎听不见,他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福顺更是吓得直接抱住了旁边一根石柱,瑟瑟发抖。

高台上,首当其冲!

那沉闷压抑的噪音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三人心头!乐瑶娇躯一晃,脸色瞬间失去血色,手中的玉槌差点脱手。周墨宣闷哼一声,身体剧烈一晃,一口腥甜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苍老的手指死死按在控制盘上,指节捏得发白。江屿白更是感觉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胸口发闷,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动手!”周墨宣嘶哑的声音如同破锣,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猛地吼了出来!

乐瑶强忍着翻江倒海的眩晕感,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专注!她纤细的手臂仿佛注入了千钧之力,玉槌带着残影,精准无比地敲击在编钟阵列几个特定的节点上!

叮——!咚——!锵——!

清越、激昂、带着金石之音的编钟声骤然响起!如同撕裂黑暗的利剑,瞬间刺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闷噪音!乐瑶的韵律感精准得可怕,每一次敲击都卡在敌方噪音那混乱节奏中极其短暂的“空隙点”上!编钟的清音如同投入浑浊泥潭的石子,激起一圈圈秩序的涟漪!

与此同时,周墨宣枯瘦的手指如同穿花蝴蝶,在布满音纹的控制盘上急速点按、滑动!口中念念有词,晦涩古老的祷词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与他手指的动作完美契合!

嗡——!

巨大的青铜共鸣柱猛地一震!柱身上那些繁复的纹路次第亮起柔和的蓝色光晕!一股沛然浑厚、带着堂皇正气的能量波动,以共鸣柱为中心,如同水波般迅速荡漾开去,与乐瑶敲击的编钟清音汇合,共同抵抗着那无处不在的沉闷鼓噪!

压力稍减!

江屿白抓住这宝贵的喘息之机,手忙脚乱地按亮手机屏幕——谢天谢地,还有1%的电量!他哆嗦着手指点开音乐播放器,找到那首魔性的《防噪神曲》,把音量滑块死命拖到最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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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老铁们!这波输出靠你了!”他对着手机屏幕吼了一嗓子,狠狠按下播放键!

“北狄蛮子别嘚瑟——!爷爷教你唱忐忑——!”

一个破锣嗓子、带着浓浓土味和电音混响的鬼哭狼嚎,瞬间从手机那小小的扬声器里炸了出来!音量……确实不大!跟广场上那震耳欲聋的噪音和编钟的清越比起来,简直像蚊子哼哼!

江屿白眼前一黑:完了!芭比Q了!这音量,给耗子伴舞都嫌小!

然而,就在他绝望的瞬间——

嗡!

他怀里那块一直充当充电宝的陨石碎片,突然毫无征兆地变得滚烫!紧接着,手机屏幕猛地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电量显示从1%瞬间跳到了5%!音量条旁边那个小小的喇叭图标,像是被打了鸡血,疯狂闪烁!

“——大刀长矛手中握——!送你回老家炕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