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初夏漕运兴新政,伪亲暗记命脉图

“叶澜”的意识中,反复推演着漕运的“致命漏洞”:汛期来临前,下游三道河堤中,最西侧的青石桥河堤因去年修缮时偷工减料,只需一场中雨就会溃决,恰好能阻断北上的粮草运输;商船航线中,南洋来的药材船会在每月十五停靠西港,此时守卫正换岗交接,是混入细作的最佳时机;而漕运司的账目房里,那本记录着军需运输的密册,钥匙由叶婉清与主事各执一半,主事的女儿下月出嫁,正是偷取钥匙的契机。

“叶峰”的意识里,兵器库的“进攻路线”已刻成烙印:子时三刻换岗的间隙,守卫会去东侧墙角的茶炉取暖,此时库房西侧的通风口无人看守,可容一人钻入;锻造坊的淬火池旁,有一处隐蔽的水道,可通过水道将“蚀骨烟”粉末送入,毁掉待锻的兵器;各州府的兵器调配清单上,北方三州的兵器将在七月初五由陆路运输,途经黑风岭——那里是蛮族细作的埋伏点,早已标记清楚。

“叶恒”的意识中,草药的“致命弱点”被一一拆解:阳心草的生长需弱酸性土壤,若悄悄混入碱性的石灰粉,十日之内叶片就会发黄枯萎,且难以察觉;清瘟草的临床试验设在西郊医坊,医坊的药童是守旧派官员的远亲,可通过他篡改试药记录;太医院的药材库中,人参、当归等名贵药材存放在东阁,阁门的锁芯已被他用特制工具磨损,只需一根细铁丝就能撬开。

他们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也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只是通过咒术在意识层面完成情报的无缝衔接。这种无声的协作,既避开了暗卫的监视,又能确保每一条信息都精准无误。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们才各自起身,仿佛只是在院中静坐了一夜,唯有眼底深处残留的冷光,昭示着这场“整合”的凶险。

七、流民安置点巡查,“亲民”下的情报刺探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叶靖”就带着“叶云”“叶澜”前往北方流民安置点巡查。车驾行至安置点外,远远就见炊烟袅袅,流民们有的在开垦荒地,有的在编织竹筐,孩童们围着识字先生的木牌嬉笑——这幅安居乐业的景象,是新政最亮眼的政绩,也是他们要彻底摧毁的目标。

“老人家,这筐编得真好。”“叶靖”走到一位正在编竹筐的老人面前,亲手递上一块刚烤好的麦饼,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今年的收成够过冬吗?安置点的屋舍漏不漏雨?”

老人接过饼,眼中满是感激,颤巍巍地说道:“托陛下的福,开垦了三亩地,种了小麦和粟米,够吃了!屋舍是去年新盖的,不漏雨,还有先生教娃识字,这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叶靖”笑着点头,目光却扫过老人身后的屋舍——屋顶的瓦片排列整齐,却在西北角发现一处细微的裂缝,那是去年暴雨时冲垮的痕迹,如今虽修补好了,却仍是薄弱之处。他又看向不远处的开垦地,地里的小麦长势正好,田埂旁挖着排水沟,却比标准宽度窄了两寸,汛期来时极易积水淹田。

“云儿,你陪孩子们玩玩。”“叶靖”转头对“叶云”说,语气带着温和的吩咐。“叶云”立刻走向那群孩童,从怀中掏出糖果,蹲下身与他们嬉笑打闹。“小娃,你们平时都去哪里挑水呀?”他看似随意地问道,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指着东边:“去那边的井里,王大叔说那口井的水最甜,就是晚上会有当兵的守着。”“叶云”心中一动,悄悄记下井的位置与守卫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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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儿,你去和安置点的官员对接下,看看粮草够不够。”“叶靖”又对“叶澜”说。“叶澜”应声走向主事的屋子,进门后先是询问粮草储备,再聊起冬季取暖的柴火准备,趁官员转身拿账本时,目光飞快扫过墙上的安置点地图——地图上用红笔标注着流民的户数、青壮年的人数,甚至还有暗卫的布防位置,这些都被他瞬间烙在脑海里。

这时,叶尘带着苏瑶、柳若璃也赶到了。看到“叶靖”三人与流民相处融洽,叶尘的眼中满是欣慰:“父亲,兄长们能如此上心流民事务,朕很放心。新政的根基在百姓,你们能贴近民心,就是对新政最好的助力。”

“叶靖”走上前,语气带着感慨:“尘儿,你做得比为父当年好。只是安置点还有些细节要完善,比如田埂的排水沟要加宽,屋舍的裂缝要补牢,这些都是关乎百姓生计的小事,不能马虎。”

叶尘连连点头:“父亲说得是,朕这就让人整改。”他完全没察觉,“叶靖”指出的“细节”,正是未来破坏安置点的关键——加宽排水沟需动用民力,可趁机挑拨流民与官府的矛盾;修补屋舍需调用木材,可暗中提供劣质木料,让屋舍在汛期坍塌。

巡查结束时,流民们围在车驾旁挥手送别,口中喊着“叶大人保重”“陛下英明”。车驾驶离安置点后,“叶靖”三人脸上的“温和”渐渐褪去,“叶澜”低声说:“安置点的粮仓在西北角,守卫每两时辰换一次岗;水井在东侧,子时后守卫会撤岗半个时辰;青壮年流民有三百二十人,都登记在名册上。”“叶靖”点头:“很好,这些信息都记牢,后续会用到。”

八、新政庆功宴,信任巅峰下的暗棋

初夏月末,叶尘在东宫举办庆功宴,庆祝新政推行半年的成果。殿内灯火通明,朝臣们举杯欢庆,纷纷称赞“叶靖”与八位“兄长”的功劳——漕运效率提升五成,吏治贪墨减少七成,兵备兵器储备充足,流民安置点安稳有序,这些“政绩”背后,都离不开他们的“协助”。

“父亲,兄长们,”叶尘举起酒杯,语气带着真诚的感激,“今日这杯酒,朕敬你们。若不是你们鼎力相助,新政不会有今日的成效。朕决定,下月就为将军府平反,恢复你们的身份爵位!”

“叶靖”与八位“兄长”齐齐起身,举杯回敬,“叶靖”的眼中甚至泛起“泪光”:“臣等多谢陛下!将军府的冤屈能得以洗刷,全靠陛下的英明。臣等愿为新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宴会上,朝臣们纷纷围拢过来,向“叶靖”等人请教政务。户部尚书问起流民安置的后续计划,“叶靖”从容答道:“可在安置点设立‘互助工坊’,让有手艺的流民传授技艺,既能增加收入,又能凝聚人心——工坊的选址可定在安置点中央,那里人流量大,也便于管理。”他嘴上说着“便于管理”,心中却已盘算好——工坊中央的地基较浅,若暗中挖空,可在工坊启用时突然坍塌,嫁祸给“新政工程偷工减料”。

兵部尚书请教兵器改良之法,“叶峰”侃侃而谈:“长枪的枪杆可改用枣木,韧性更强;弓箭的弓弦可用牛筋混合丝线,射程更远——只是枣木需从南方调运,牛筋需从漠北采购,运输路线要格外注意安全。”他故意提及漠北的牛筋,实则是为蛮族细作混入运输队铺路。

吏部尚书询问官员考核的优化方向,“叶云”提出:“可增加‘民生考核’,让官员定期走访流民,收集百姓意见——考核结果由吏治司与民生司共同评定,确保公平公正。”他所谓的“共同评定”,不过是为了安插自己的人手,把控考核结果,日后可随意捏造“官员不恤百姓”的罪名。

叶尘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君臣同心”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从未怀疑,这些“贴心建议”背后藏着的毒计;也从未察觉,“叶靖”在与朝臣交谈时,会悄悄用手指敲击桌面——那是咒术的暗码,将宴会上获取的官员动向、新政规划,同步传递给草原深处的蛮族王庭。

宴会过半,叶尘当着众臣的面,将一枚雕刻着“辅政”二字的玉印交给“叶靖”:“父亲,从此刻起,你就是朕的辅政王,可代朕批阅奏折,参与所有新政决策!”

“叶靖”接过玉印,双手微微颤抖,语气带着“激动”:“臣……臣定不负陛下信任!”

灯光下,玉印的光泽映在他的脸上,却照不透他眼底的冰冷。八位“兄长”互相交换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信任已达巅峰,时机即将成熟。当汛期来临,当蛮族大军南下,这些用“信任”换来的权力,将成为刺穿新政心脏最锋利的刀。

宴散后,忆尘院的灯火彻夜未熄。“叶靖”将玉印放在桌上,指尖划过印面的纹路,语气带着命令:“通知蒙勒,七月初七汛期来临,按第三套方案行动——先溃河堤断粮草,再烧粮仓乱民心,最后引大军破城门。”

八位“兄长”齐声应下,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带着刺骨的寒意。窗外的月光洒在玉印上,映出一道诡异的阴影,如同一张张开的巨网,正悄然笼罩着整个帝都。

而御书房内,叶尘还在翻看“叶靖”写下的《新政后续规划》,嘴角挂着欣慰的笑容。他不知道,自己亲手点燃的庆功之火,即将烧成吞噬新政的滔天烈焰;他视若依靠的“亲人”,正握着那枚象征权力的玉印,准备将他与整个中原,一同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