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上旬,春意渐浓。汉军的旗帜在山西的土地上迅速推进。
陈武在渡过黄河后,兵分两路。副将林锐率领一军,直扑运城。运城守将正是从黄河岸边逃回去的吴承业。他本想据城死守,等待援军,可左等右等,太原方向连个鬼影子都没派来。他派出的探子回报说,汉军主力正势如破竹地杀向太原,沿途各州县望风而降。
吴承业彻底绝望了。他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汉军营帐,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城是守不住了。与其城破被杀,还不如开城投降,给自己和手下的弟兄们谋条活路。
当林锐的劝降书送到城里时,吴承业没有丝毫犹豫,当天就打开城门,率领全城官兵出城投降。
另一边,陈武亲率主力,沿着汾河谷地一路北上。他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临汾、晋中等地的清军守将,要么是早就收到了汉军的安民告示,心向归顺,要么是被汉军的气势吓破了胆,直接弃城逃跑。
仅仅五天时间,陈武的大军就抵达了太原南郊,与从北边攻克大同后南下的赵猛所部胜利会师。
赵猛的宁夏军团在攻克大同的过程中,顺手歼灭了鄂尔泰派去伏击他的那支八旗兵的残部。两支大军在太原城外汇合,再加上从东面迂回过来的部分兵力,对太原府形成了南、北、东三路合围之势,只留下了西边一条出路。这正是汉军惯用的“围三阙一”战术,意在瓦解守军斗志,逼其突围,从而在野战中歼灭。
太原城内,已是人间地狱。
哈达帖木儿彻底成了一个傀儡,总督府的权力完全被鄂尔泰和他的死党掌控。鄂尔泰像一头疯兽,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
汉军兵临城下的消息,让他更加疯狂。
“拆!把南城的民房全都给我拆了!用木料和砖石,在街上修筑街垒!”
“把城里的女人和孩子都给我赶到城墙上去!我倒要看看,号称‘仁义之师’的汉军,敢不敢朝着他们开炮!”
鄂尔泰的命令,让整个太原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绝望之中。八旗兵们冲进百姓家中,强行拆毁房屋,稍有反抗,便拔刀相向。一时间,哭喊声、咒骂声、房屋倒塌声混成一片。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真的将一群群手无寸铁的妇孺,像牲口一样驱赶到南城墙上,用绳子绑在墙垛口,作为抵挡汉军进攻的“肉盾”。
陈武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气得目眦欲裂,差点把望远镜捏碎。
“畜生!这帮鞑子简直是畜生!”赵猛在他身边,同样怒不可遏,一拳砸在城外的土墙上。
“军团长,下令吧!用炮轰开城门,我带铁甲车第一个冲进去,把这帮杂碎碾成肉泥!”赵猛请战道。
陈武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他何尝不想立刻攻城,将鄂尔泰碎尸万段。但是,城墙上那些无辜的百姓,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妇孺,让他无法下达开炮的命令。
“不能强攻。”陈武的声音沙哑而沉重,“一旦开炮,死伤的都是我们自己的同胞。这正是鄂尔泰那个疯子想看到的。”
他沉思了许久,对身边的参谋说:“去,把王启年老先生请来。他是太原的乡绅,城里有威望。让他再进城一次,去劝降哈达帖木儿。告诉哈达帖木儿,只要他能反正,献出鄂尔泰的人头,我保他性命无忧,甚至可以让他戴罪立功。”
这是最后的努力。陈武希望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