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听这是自己孙子的耳朵,又惊又怒,触电一般松开了手,耳朵掉了下去。
唐云翘起二郎腿,身体向后靠着:“把耳朵捡起来。”
“你…你胆敢伤我孙儿,老夫…老夫…”
“把耳朵捡起来,我叫你把耳朵捡起来!”
“你…”
唐云转过头,望向车窗外:“再剁一根手指送来,看看今夜能不能给夏无过一次凑齐。”
“慢着,且慢,且慢!”
夏慎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极为诡异的神情。
老脸上满是愤怒,可流了眼泪,老泪纵横。
流泪吧,这老家伙原本浑浊的双目中,又满是阴毒。
干瘪的嘴唇不由自主的抽动着,强忍着滔天怒意的同时,又无法抑制极度的悲伤与担忧。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唐云从怀里拿出了一份供状,丢了过去。
夏慎下意识看了过去,顿时认了出来这是夏无过的亲笔字迹,虽然有些歪歪扭扭,的确是亲孙子写的。
歪歪扭扭也很正常,因为夏无过写这些字的时候,左手手指已经被折断了三根,别说牛犇让他写口供了,就是让他给口一个都没问题,当时这小子都吓尿了。
望着口供,夏慎的脸上再无一丝一毫的血色。
“你夏家可以啊。”唐云阴恻恻的说道:“你孙子没什么见识,为了活命胡乱攀咬,可以,能理解。”
说到这,唐云身体猛地往前一探:“可他竟敢攀咬宫家,说宫家大夫人也在奇珍楼花销过,老东西,你夏家活腻味了吧。”
夏慎眼眶暴跳。
宫锦儿这个小富婆,的确在奇珍楼买过一些首饰,去年的事,夏慎听说后为了巴结宫家,还命人将花销的钱财退回去,宫家没要。
可这也只是单纯的“购买”,不涉及到府衙任何暗箱操作。
所以说,假话,要带着真话,七分真,三分假。
“误会,定是误会!”
夏慎早已吓的魂不附体:“大夫人是曾去过奇珍楼,无过也是记得此事不假,却绝无污蔑、攀咬之意,定是恐慌至极胡言乱语的,他不知深浅胡言乱语的,唐公子误会,大夫人误会,还望唐公子…”
“闭嘴,柳朿那个老匹夫已经将夏无过的供词记录在案,泼脏水泼到宫家头上了,你夏家到底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
不等夏慎再辩解,唐云一巴掌呼在了前者的脸上。
“还有,你让奇珍楼的小厮顶罪,还要灭口,夏慎啊夏慎,你真以为你在洛城只手遮天了是不是。”
一语落毕,唐云一脚踹开车门:“动手。”
“老东西,可认识本校尉。”马骉摘下遮面黑纱,狞笑一声:“大夫人开口了,先送你见阎王,莫急,你孙儿一会便与你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