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魁不言不语,面无血色。
“不是,都看什么呢。”唐云朝着外面喊道:“来个人弄开啊,搁那等坛子自己掀开呢?”
没人吭声,大家都避的远远的,牛犇大骂了几声,找了个倒霉催京卫过去掀开,和要拆弹似的。
京卫捂住鼻子,都不知道该从哪下手,最后一咬牙一脚踹了过去,坛子四分五裂。
只见里面是一层又一层的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
京卫只能再次蹲下身,都快窒息了,一层又一层的扒开油纸。
油纸扒了整整三层,里面又是牛皮包裹。
费了半天劲,可算将牛皮扒开了,里面同样是账本,四本账目,看样子有不少年头了,用的是各衙署经常使用的黄纸,从装订样式应该是出自私人之手,拿粗线缝的。
见到了账本,牛犇也顾不得脏了,刚要翻开,柳魁猛然张开双眼。
“且慢!”柳魁双眼猩红,下意识叫道:“唐公子你应亲自过目!”
唐云之所以做戏让柳朿离去,等的就是这句话。
“为什么我要亲自过目。”
做戏做全套,唐云可不会这么主动,满面戒备之色:“老小子,想耍本少爷是不是,叫本少爷抢了柳知府的功劳,从而让柳知府记恨本少爷对不对。”
“唐公子。”柳魁猛然压低了声音:“你若搭救老夫一把,老夫愿献上全部家产,如何。”
“户部左侍郎监察,知府亲自抓人,让我搭救你,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不,非是此事,而是…而是…”
柳魁一咬牙,愈发紧张:“坛中账目是老夫保命手段,并非罪证,与瞒报税银亦无关系。”
“保命手段?”
“不错,账中记录的是老夫过往之事,与老夫告老还乡后为各家府邸名下商铺瞒报税银一事毫无干系,若唐公子愿为老夫隐去这并非证物的账本,老夫愿奉上十万贯作为谢礼。”
唐云都想骂人了,鄙夷至极。
之前夏家只是误以为得罪了宫家,直接拿出了十五万贯,再看柳魁,死到临头了,就开口十万贯,一点都不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