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经不得试探,有时候,却也不得不试探。
试探,也终究出了结果。
这个结果,没有任何人满意。
朱家,终究是叛了,可也只叛了一人,世子朱芝松。
其他朱家人,则是心灰意冷,既不叛,也不愿再效忠天家了,接受了不公,认了递降承袭,直至彻底没落。
车厢内一片沉默,算不上心思各异,都是感慨万千,包括牛犇。
从理性的角度上看,从皇权的角度上考虑,新君,没有错,皇帝,就应该这么办。
从感性的角度上看,从臣子的角度上考虑,新君,挺狗的,皇帝,让人很是心寒。
唐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愈发的理解老爹了。
按老爹所说,当年的功劳,封个侯爵绰绰有余。
但成为侯爵的话,府邸会封在京中。。
哪怕是成为县子,府邸也多在京中附近的下县,很少有离京城太远的。
如果是有军职的勋贵,尤其是侯爵以上,要么,王,要么公,只要不是王公,封地多是苦寒之地,属于是带着一家老小去开荒。
像宫万钧这种情况,既是大帅也能成为国公,从前朝开朝到现在,就出了三个人。
唐破山姓唐,不姓姬,封不了王。
唐破山岁数不到,前朝到现在几乎不站队,一站队就跑路,怎么可能封公。
既不是王也不是公,当侯要站队,当县子离京中还太近,县男,反倒是最合适的。
在洛城,就他一个勋贵,官府不愿意搭理他,犯不上。
比他资历老的,身份大的,就一个宫家,唐破山还没军职,宫家管不着。
能管着他的,品级比他高的,大部分在京中,谁也不会没事跑这么远收拾他。
边城,无军职,就一个勋贵,唐府,的确是可以活的很逍遥。
唐云的眉头拧在了一起,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老爹,真的脱离了一切旋涡吗?
看似是如此,可唐云觉得老爹还是没有放下。
若放下了,为何要将马匹贩卖到军器监警示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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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真如老爹所说,宫中察觉了,他就说是为了警示,没有察觉,就狠狠赚他娘的一笔。
唐云思考不出个所以然,马车,停稳了。
牛犇率先下车,大约等了一刻钟,外面传来了他的声音。
“院中只有一女婢,江素娘在屋中,人手安排好了。”
唐云推开了车门,在阿虎与马骉的陪伴下走进了小院中。
女婢正在洗衣服,抬起头,没等开口,马骉快步走了出去,长刀抽出一半,侧了侧头。
“民女…”